“唐棠掉牙早,人家6歲掉她4歲...”
祁老遙望窗外喃喃自語。
庭院外的芳草地上,依稀看到個小粉糰子操著被天使吻過的嗓音在對他說:“外公外公,我掉牙了,今晚牙仙姐姐是不是要到我的夢裡來呢?我要請她留下來”
他還記得那時他笑盈盈地問:“棠棠要她留下來幹什麼呢?”
小傢伙軟軟糯糯地說:“讓她也來聽外公的演奏會!”
時光悠遠,祁老臉上的笑容逐漸破碎成恐慌,沒想到那天晚上來的,竟是全家人的噩夢...
月朗星稀。
門前的吊燈打下圓錐形的燈柱。
“聽門衛說今天君擎的舊愛來過了,我跟他們說才三天,你還沒出頭七,又嫉妒我和君擎,回來搗亂很正常。我好心把你的遺物扔到垃圾站,物業一般很勤奮,早就給你燒過去了呢...”
妖嬈的女人桀桀笑著,囂張而狠毒,句句詛咒君冉是死人。
“鬼話連篇!”
君冉狠狠結束通話了電話。
當看到心愛的大熊趴在綠色垃圾桶上,書本散亂一地,設計師專門為她設計的裙子被各種汙穢沾溼,她都沒捨得穿,那個女人居然...
君冉眼白中逐漸泛起猙獰的紅血絲。
她和君擎在一起時,君奕辰千方百計逼她離開,蘇執勸她放棄,就連養父母也嘲笑她被人包養。
如今她主動退出了,可為什麼總有人不可放過她?
君冉在一堆垃圾中抱起大熊,行屍走肉般來到一處噴泉前,用手拂掉汙穢不放過每個縫隙,一如祁老對待他的樂器那般說不盡喜怒哀愁。
有些東西,一旦被人賦予了感情,對那個人而言,再廉價的東西也成了無價之寶。
水絲衝圓了鵝卵石,迸濺溼了衣衫,狼狽了瘦小的少女。
她憤怒,使勁揉搓著汙跡。
可最終,恰恰印證了蘇執所說的那句話:
被富商包養是一輩子洗不掉的汙點。
倏然,她停止了發洩。
衣衫下,滿是君擎留下的痕跡,即便她搓掉一層皮也無法更改。
“熊熊,是我不好是我沒用...”
樹叢間,祁老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皺起眉頭:“受了委屈一味自責...唉,她還是個孩子我能要求她什麼呢?都查到了?”
祁家雖是音樂世家但也是帝都大戶,憑藉祁老的人脈在青城遊刃有餘。
老陳恭敬地道:“由於牙齒是特殊樣本,實驗室人員加班最快也要24小時把DNA鑑定報告發過來。”
“小姑娘原名安冉,被一對不能生育的農村夫妻收養,小小年紀遭受了不少波折,目前戶口是君氏的集體戶口,學習成績一直名列前茅,最近在創業業內口碑不錯,但她和青城七爺的關係似乎...”
老陳略微沉吟,祁老對外孫女唐棠疼愛有加,一顆乳牙貼身保護了十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