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平,咱們這滷肉生意怕是不好做了!"春紅低著頭對著建平說道。
她從家裡回來的路上,想了很多,現在這滷肉生意肯定是不容易了。
建平聽到吃驚的說,“怎麼回事?”
春紅這才把爹孃把方子賣給蘇二嬸的事說了出來。
“什麼?把方子和石頭都賣了?還就賣了一千塊錢。”建平驚呆了,沒想到自己的岳父岳母竟然這麼傻,把掙錢的工具都賣了。
建平是知道的,這石頭和滷肉方子可是給自己帶來了不少財富,自從幹這滷肉生意以來,都掙了一萬多了,再加上自己賣玉米掙得錢,現在已經存夠了翻建房子的。
只是把方子賣了,那不是相當於把自己吃飯的碗賣了嘛!
知道了這個事,建平內心也窩火了,之前自己還單獨給過春紅爹孃一千塊錢,這是瞞著春紅給的,因為春紅爹孃來集市上找過建平,春紅那天沒在。
建平聽到春紅爹孃說的那麼可憐,說過年連生火的煤炭都沒錢買,而自己作為女婿,掏錢也是應該的。
再說那時候建平每天賣滷肉都能掙不少錢,給春紅爹孃一些錢自己也是不在乎的,他想不到春紅爹孃竟然這般糊塗。
“你爹孃真是!之前我還給過她們錢,這就賣了方子!”建平看著眼前一堆賣不出去的滷肉,生氣的說。
“什麼,你給她們錢了?”春紅吃驚的問,她沒想到自己爹孃竟然厚著臉皮找建平要錢。
建平點了點頭。
“我不是跟你說過,不要給她們錢,她們就是個無底洞,你給多少,她們就花多少!”春紅生氣對著建平說。
建平聽到這個也生氣了,自己的丈母孃來找自己要錢,自己總不能說不給吧,那不就成了不孝順了嘛!
“我能怎麼辦,誰知道你爹孃這樣子,只想著花錢。”
春紅看到建平也這樣說自己爹孃,心裡也十分憋屈,自己爹孃自己可以說,但是被建平這樣子說,心裡也非常難受。
而且這給她們錢,其實也不算多,自己也掙錢了,還是靠著滷肉生意掙來的錢,給爹孃也可以,只是她氣的是建平不把這個事給自己說。
“那我之前同你說了,不要給了!”春紅抹起了眼淚。
見春紅哭了,建平也軟了性子,“不是給錢的事,主要是你爹孃賣了這滷肉方子,實在是沒頭腦,以後咱們這生意估計也做不成了。”
“這滷肉方子也是我從孃家帶來的,就算她們賣出去了,也是她們的權力。”春紅聽到建平這樣說,心裡更生氣了。
“那我們掙錢不就是讓整個家變好嗎?我不也是辛苦的在掙錢嗎?”建平感到也委屈,每天辛辛苦苦的,尤其是之前還賣玉米的時候,這賣玉米還是個體力活,自己還有個瘸腿,每天干活也是累壞了。
“你讓家變好不應該嗎?你看看村裡現在誰家還住著那麼破的房子!”春紅也把積攢的情緒發洩了出來,這房子冬天漏風,夏天漏雨的,別的新婚女子都有個新房,而自己的房子還是秀花當時結婚時候的舊房子。
現在還得自己一點點攢錢蓋房子,沒有任何一個人幫助自己,而且還得養孩子,每天作為女人不累嘛!
“住破房子怎麼了!那時候如果不是我們家收留你,你說不定被賣到哪裡去呢!”建平也被春紅的話語刺激到了,直接說出來一個“賣”字。
春紅瞬間懵了,原來建平心裡就是這樣想自己的,那時候他就是把自己當成一個物品嘛!
“我好好的伺候你和你娘,現在你竟然還這樣說我。”春紅生氣的眼淚被逼了出來。
建平平復了一下心情,說道,“你爹孃這次實在是有些過分了,你們家糟心事太多了。”
春紅卻覺得建平說這話也是沒有什麼良心,“哼,你家糟心事就不多嘛!老三還殺人跑了,你這又生不了孩子。”
春紅也被建平刺激到了,什麼話都說了出來,她已經顧不上在集市上賣滷肉了,本來就沒有什麼人買,自己一人哭著回家了。
其實建平心裡也不痛快,因為什麼不痛快呢,根本的原因就是自己沒有個孩子,身體有毛病現在也生不了孩子,本來有了滷肉生意,自己找到了點成就感,現在忽然受到了這樣的打擊,一時間自己接受不了。
他現在覺得春紅已經完全融入這個家了,也不可能跟自己離婚,才敢這樣同春紅吵架的,而春紅的話也深深的刺激到了自己。
建平看著一鍋的滷肉,現在能怎麼辦呢,只能降價出售了,要比蘇二嬸家還低的價格,其實買一斤送半斤已經不掙錢了。
“買滷肉送六兩!”建平喊道,他總不能拋開滷肉鋪也生氣回家吧!這將近二百斤的肉就值好幾千塊錢,不能把這錢浪費了,只能便宜賣出去吧。
路過的人聽到這滷肉這麼便宜,便聚集了過來。
“今天這肉怎麼便宜了?”買肉的人不解的問。
建平本來就不高興,繃著臉說道,“買不買?”
路人見建平這麼不識趣,又想買這便宜的肉,便也只能買了。
這次賣滷肉,建平足足賣了一天才賣完,這讓他感到特別的累,不止是身體的累,還有心理的累,他賣肉的時候,想了很多,今天說的話是不是太過分了,可是春紅說的話也過分,竟然還說自己生不了孩子。
罵人不揭短,這春紅難道是嫌棄自己不能生孩子嘛?她難道是後悔了?不會跟我離婚吧?
建平心裡一直在打著問號,自己有些害怕了,恐怕春紅因為這個真和自己離婚。
原來賣完滷肉,建平就直接去肉鋪再買一些肉,今天不必要再買了,今天忙了一天,不但沒掙到錢,還足足賠了二百元,他不知道這蘇二嬸家賣這個價格賠錢不賠錢,或許她就是為了讓更多人去她那裡嚐嚐新出的滷肉吧。
而此時的春紅早早回了家,在家裡看著山山,她路上也想了,不回這個家,自己還能去哪裡呢,難道還回之前的孃家嘛?那早就沒有了自己的屋子。
建平回家的路上也犯怵,不知道要怎麼和春紅再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