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花和春紅聽了，一時都沒了言語。過了一會兒，秀花小聲嘟囔道：“話是這麼說，可浩浩現在這成績，要趕上去談何容易啊。”
春紅也點了點頭：“是啊，每次開家長會，老師都說浩浩學習態度不端正，上課愛走神。我和他說過多少次了，可他就是不聽。”
建平放下碗，認真地說：“我覺得，咱得找個時間和浩浩好好談談，聽聽他自己的想法。說不定他心裡有自己的打算，只是沒跟我們說。”
春紅和秀花對視了一眼，都點了點頭。
吃完早飯，建平去了酸棗仁廠，春紅留在家裡收拾家務，秀花則去村裡的集市買菜。
春紅一邊擦著桌子，一邊想著浩浩的事兒，心裡七上八下的。
她知道建平說的有道理，可看著浩浩那不爭氣的成績，又實在狠不下心逼他讀書。
中午時分，秀花提著菜籃子回來了，一進門就喊：“春紅啊，今天集市上的菜可新鮮了，我買了浩浩最愛吃的排骨。”
春紅從屋裡迎出來，幫秀花接過菜籃子，笑著說：“媽，您就慣著他吧，這孩子都被您寵壞了。”
秀花樂呵呵地說：“我就這麼一個孫子，不寵他寵誰啊。再說了，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得多吃點好的。”
兩人正說著，院子外面傳來一陣腳踏車鈴聲，緊接著就聽見浩浩喊：“奶奶，媽，我回來了！”
秀花趕忙迎出去，拉著浩浩的手，滿臉笑意：“浩浩，餓了吧？奶奶給你買了排骨，中午給你做好吃的。”
浩浩把腳踏車停好，走進屋裡，看見春紅正在擺碗筷，笑嘻嘻地說：“媽，今天學校裡可好玩了，我們班的李剛上課睡覺，被老師逮了個正著，那模樣可逗了。”
春紅皺了皺眉頭，說：“你還有心思笑別人，你自己呢？上課有沒有好好聽講？”
浩浩一聽，臉上的笑容立馬消失了，低著頭不說話。
秀花在一旁打圓場：“好了好了，孩子剛回來，你就別問這些了。先吃飯，吃完飯再說。”
三人圍坐在飯桌前，秀花一個勁兒地給浩浩夾排骨，嘴裡還唸叨著：“多吃點，多吃點，看你最近都瘦了。”
浩浩悶頭吃著飯，春紅和秀花時不時對視一眼，眼神裡滿是無奈。
吃完飯，春紅把浩浩叫到一旁，說：“浩浩，你爸和我還有奶奶，想和你談談你的學習。”
浩浩一聽，臉上露出一絲不耐煩：“又來了，我知道你們要說什麼，不就是嫌我學習不好嘛。”
建平這時也從外面回來了，他走進屋裡，看著浩浩，溫和地說：“浩浩，我們不是嫌你學習不好，是想和你聊聊，看看你自己對以後有什麼打算。”
浩浩低著頭，沉默了一會兒，才小聲說：“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覺得讀書沒意思，那些東西我學起來好費勁。”
秀花在一旁心疼地說：“浩浩，要是覺得讀書累，咱就不讀了，回來幫你爸管廠子，以後這廠子都是你的。”
浩浩聽了，眼睛一亮，抬起頭看著秀花：“真的嗎，奶奶？”
建平皺了皺眉頭，說：“浩浩，你別聽奶奶的。這廠子現在雖然能維持生計，可以後的事兒誰也說不準。你要是現在不讀書，以後後悔都來不及。”
浩浩又低下了頭，小聲說：“我不想讀書，我想去學一門手藝，以後能自己養活自己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