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平回家後，秀花已經睡著了。</br>春紅坐著隊裡演講隊的車，回家的時候建平已經做好了飯。</br>“紅，你去看下媽醒了沒。”</br>“剛才她腰痛給我打電話，我回來的時候她已經睡著了。”</br>春紅放下包：“她今天去地裡翻地，回來就說腰有點疼，我給她吃一片止疼藥，交代她如果還疼就給你打電話。”</br>春紅幫著建平擺上碗筷：“要不，我們還是帶著媽去醫院看看？”</br>建平想了會兒：“明天吧，正好沒有事。”</br>春紅點點頭，來到秀花的房間。</br>秀花正低頭穿鞋，一隻手扶著腰另一隻手勾著腳下的鞋子。</br>春紅連忙上前將鞋子給秀花穿上。</br>“媽，腰還疼嗎？”</br>秀花輕輕旋轉著腰身：“還好，沒之前疼了。”</br>春紅攙扶著秀花：“我和建平商量好了，明天就帶您去省二醫院，你這疼著也不是辦法，總得解決。”</br>“你孫子也用不了多少錢，我們梨花溝也成了堂堂正正的旅遊景區，你就別省著了。”</br>秀花點點頭：“紅，你也是有心了。”</br>春紅笑著說：“我媽走後，做婆婆的你也沒見像其他人欺負我，你也是我媽，怎麼可能不用心。”</br>建平看著兩人有說有笑：“今天咱們吃清淡點，我去餐廳的王大爺手中學的白切雞，快來嚐嚐我的手藝。”</br>秀花知道兩人是順著自己，以前春紅和建平都是幹著體力活，重油重鹽，這味道就改不了了。</br>秀花坐在椅子上打趣著說：“之前辦滿歲宴的時候說以後就跟著春紅一起做菜賺點錢，現在也算是說到做到，這菜是越做越好。”</br>建平不好意的撓著頭：“媽別說了，我都不好意思了，快嚐嚐味道好不好。”</br>春紅也笑著說：“是呀，媽這可是你兒子辛辛苦苦做的，你快嚐嚐看。”</br>秀花拿著筷子，肌肉黃嫩酥軟，口唇裡滿滿雞肉的鮮美。</br>“建平，你這雞做的可以比上飯店的大廚了，山山和浩浩回來也給他們做著吃。”</br>三個人一邊吃著飯，一邊看著電視。</br>第二天，三人都起了一大早。</br>同樣省裡的汽車已經等在站臺，春紅扶著秀花，建平怕秀花暈車去藥店裡買了盒暈車藥，又買了些吃的。</br>秀花看著玻璃窗外高高的樓層，那些方方正正的汽車像小時候奔跑而過的馬車，那麼一瞬她穿越到了自己小時候。</br>那時的人們只有地，從早到晚幹著活，攢著飯票油票，一切都是為了活著。</br>等到農閒時又匆匆編著竹蔑補貼家用，一切都是急急匆匆的。</br>家裡養大的老母豬就是一比最大的財富，一年到頭就盼望著能夠養的白白胖胖，就算幹活到最晚，也不能餓著小豬。</br>過年的時候，大家都是高高心心的殺豬，在把一半的豬肉充公，剩下的就是自己最為美妙的時候。</br>炸豬油，炸豬皮，一切都處在肉沫葷腥中。</br>車身裡，司機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秀花在搖盪的平緩節奏裡睡著了。</br>等到中午十分，他們才到了省裡。</br>建平將車費遞給司機時留下了電話號碼，到時候回家可以聯絡。</br>建平叫醒秀花，秀花揉著眼睛，往四處察看：“這麼快就到了呀，這省裡我還沒來過呢。”</br>春紅扶著秀花，三人找到一間餐館。</br>餐館的老闆娘是個爽快的胖女人，她一口純正的東北話在房間裡迴盪：“老鄉們，吃啥？”</br>建平看著選單，紅燒肉，東坡肘子，清炒時蔬，不過這價錢確實比小城鎮高上一筆。</br>“老闆娘來一份清炒時蔬，番茄炒雞蛋，魚香肉絲，白菜湯。”</br>秀花攔住建平：“平，這點的也太多了，我們可能吃不完，別浪費了。”</br>建平笑著說：“媽你只管吃，吃不完我們打包就是了。”</br>老闆娘笑著說：“大娘，你說的是，到時候吃不完我給你們打包，我們東三省就是農業大戶，當然知道這糧食的珍貴。”</br>秀花笑著說：“大妹子說的實在，想當年我們連飯都吃不飽，現在看著孩子們挑食，心裡還真是有點不自在。”</br>老闆娘回到：“沒辦法，這工業程序加劇，吃的都是些重油重鹽的口味，就算吃麵都得放點雞精，孩子們吃不管這些清湯寡水的飯，現在都喜歡炸雞腿，炸雞肉。”</br>“我們隔壁的隔壁就是一家漢堡店，每天都有小孩光顧。”</br>三人看著色香味俱全的飯菜，一口氣吃了不少。</br>“您還說吃不完，這不全都是空盤子。”</br>秀花笑著說：“可能是大妹子的手藝太好了。”</br>老闆娘笑著歡迎他們下次再來。</br>建平三人吃完午飯就向省二院去了。</br>下午人還不算多，建平掛了一個專家號。</br>候診的時候秀花心裡總有點不舒服：“平，要是檢查出什麼怎麼辦。”</br>建平安撫著秀花：“無論什麼病咱們去治就行了。”</br>沒過一會兒就到了秀花，診室裡坐的是一位四十歲左右的男性，厚實的鏡片提示著他知識的淵博。</br>秀花將自己的症狀告訴醫生，醫生聽後又上手觸診。</br>“最近吃飯怎麼樣，體重有沒有減輕。”</br>秀花搖搖頭：“不知道，平常沒有關注。”</br>春紅看著秀花的臉：“我媽最近可能是疼的緣故所以吃不好也睡不好，體重下降也是正常的。”</br>“這樣吧，為了更加準確的結果，你們先去照個CT。”</br>醫生利落的將CT單交給建平。</br>“春紅你先帶著媽去預約Ct，等下我就來，我想在問清楚一些。”</br>建平走出診室又回來。</br>“醫生，我媽具體是什麼情況？”</br>醫生推了一下他的眼睛：“這個不好說，要根據這些檢查結果做判斷。”</br>建平看著醫生的面孔：“醫生，您就給我說說大概在哪兒方面。”</br>醫生鄭重的說道：“這只是大概，我勸你不要告訴老人，根據查體和生活的各項指標，我懷疑老人患了肝癌。”</br>建平一聽臉色蒼白：“醫生這個病的機率是多大。”</br>醫生搖搖頭：“不敢說，這要根據實驗室的結果。”</br>建平坐在座椅上，他們在已經做完Ct現在只等報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