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平回憶起那些點滴,也感慨道:“是啊,山山小時候調皮,沒少闖禍,媽也從不打罵,總是耐心地教導他。換做別人,還真不一定能做到這樣。”
春紅往建平身邊靠了靠,語氣堅定:“咱可得好好孝順媽,她為這個家付出太多了。山山以後肯定也會孝順媽的,畢竟他心裡也都明白。”
建平捏了捏春紅的手,“那肯定的,咱一家人,以後就和和美美地過日子。”
兩人輕聲細語,在月色的籠罩下,共同感受著這份家庭的溫暖與幸福。
傍晚,天邊被夕陽染成了橙紅色,餘暉透過斑駁的樹葉,灑在通往蘭子家的鄉間小路上。
蘭子手裡緊緊攥著那份醫院的親子鑑定單,腳步匆匆,心中五味雜陳。
“吱呀”一聲,蘭子推開了自家的木門。
屋內,志江正坐在老舊的木桌前,就著昏黃的燈光修理農具,聽到聲響,他抬起頭,臉上帶著憨厚的笑:“你可算回來了,飯都快涼了。”
蘭子沒有回應他的笑容,表情凝重地走到志江身邊,手微微顫抖著,將親子鑑定單遞到他面前:“志江,你看看這個。”
志江放下手中的農具,疑惑地接過單子,目光掃過上面的文字,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這……這怎麼可能?”他的聲音不自覺地拔高,手指因震驚而微微顫抖,“你說山山,春紅家那個17歲的山山,是我們的孩子?”
蘭子眼眶泛紅,聲音帶著一絲哽咽:“我今天去縣城醫院拿的結果,千真萬確。”
志江猛地站起身,椅子在木地板上劃出刺耳的聲音。
他來回踱步,嘴裡喃喃自語:“可我一直以為山山是春紅和建平撿來的,我從來不知道我們還有過孩子。”
蘭子緩緩坐下,淚水終於奪眶而出:“當年,我們不是有過一個孩子嗎?那時家裡窮,日子過得緊巴巴的,我又生病,你出去打工很久沒回來,我以為孩子沒保住。後來我身體好了,也沒再提這事,想著就這麼過去了。沒想到,孩子被春紅和建平撿到了。”
志江停下腳步,看著蘭子,眼中滿是震驚與茫然:“你怎麼能確定就是我們當年那個孩子呢?會不會弄錯了?”
蘭子擦了擦眼淚,從包裡拿出另一張泛黃的紙條,上面是模糊的病歷記錄:“你看,這是當年我懷孕的病歷。我去醫院問過醫生,結合時間和各種資訊,就是我們的孩子。我看到山山的第一眼,就覺得眼熟,心裡隱隱有了猜測,所以才去做了親子鑑定。”
志江癱坐在椅子上,雙手抱頭,一時說不出話來。
過了許久,他抬起頭,聲音沙啞:“那現在怎麼辦?我們怎麼跟春紅和建平說?還有山山,他知道了會怎麼想?”
蘭子嘆了口氣:“我也不知道,這幾天我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山山都17歲了,正是敏感的時候,我們得找個合適的時機告訴他。至於春紅和建平,他們養了山山這麼多年,肯定也捨不得。”
志江皺著眉頭,陷入沉思:“春紅和建平是好人,這些年把山山照顧得很好。我們不能就這麼把孩子要回來,得先跟他們商量。”
蘭子點頭表示贊同:“嗯,我也是這麼想的。我們得感謝他們這麼多年的養育之恩,不能傷了兩家的和氣。”
這時,窗外傳來孩子們嬉笑玩鬧的聲音,是村裡的小孩在追逐著螢火蟲。
志江和蘭子望向窗外,心中卻滿是愁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