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圈圈望著眼前這棵她吊死的樹,無語地翻了翻白眼,開玩笑道:“是,我現在有點後悔這麼早就吊死在你這棵歪脖子樹上了。我為了你放棄了整片森林,想想都覺得有點虧。”
“後悔?”冥修眯了眯眼,“小圈兒還想要森林?森林再大,有哪一棵樹會比本王更粗壯挺拔,更堅韌偉岸?除本王以外的其他男人,都是雜草!”
還有,什麼叫“他這棵歪脖子樹”,他歪麼?
在場的“其他男人”介涯和齊暮:“……”
元圈圈卻在聽到冥修的話時,不知想到什麼地方去了,居然默默地……臉紅了?
一下控制不住,元圈圈腦內那輛小火車就“嗚——”地一聲,上軌道奔遠了。直到被司空蜜忿忿的聲音驚到,才連忙一腳剎車下去,堪堪停住越開越快,快要飛越出軌道的小火車。
“爹,那就這樣放過他們了麼?要不是他們,咱們司空府也不會淪為全城的笑柄,我也不會被人恥笑!”
新婚之日被人搶了新郎,成為一個光桿新娘,盛大的喜宴成為一個鬧劇,在全城百姓口中淪為一個搶了人還被拋棄的人,司空蜜是無論如何也咽不下這口氣的。
她不聽她爹的勸阻,鐵了心要為自己為司空府討回公道。
“誰敢恥笑我的寶貝女兒?”司空義這會兒倒是露出一點護女的姿態來了,“蜜兒,你是爹的心肝寶貝,爹自然不會讓你白白受這個委屈,爹自會替你討回公道。”
介涯純屬看戲,聞言拿扇子點了點元圈圈:“他說要找你討回公道呢!”
元圈圈斜了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無聊閻王一眼,沒理他,徑自看向司空義。
救個人還救出恩怨來了。
不過,這個司空城主看起來可要比他的女兒要明事理得多,雖然他說要替她討回公道,但元圈圈想,他應該不會像司空蜜那般,直接拿著劍上門吧?畢竟他還是個一城之主,怎麼著也要顧及到他的面子和名聲。
司空蜜被她爹安慰了一會兒,這才慢慢消氣,可那小臉上仍舊帶著一抹不服氣。
元圈圈先前已經拒絕了人家的邀約,現在若是再自己上門,好像也不太合適,簡直是打自己的臉嘛!想了想,元圈圈打算先回去,看看這位司空城主所謂的會為他女兒討回公道,是怎麼個討法。
出了司空府,元圈圈還在琢磨司空蜜那事兒。
“哎,北堂,你說那位司空城主會怎麼做?”
他們並沒有回客棧,而是在街邊隨意找了家茶樓坐下,讓店小二上了壺茶和一碟瓜子,看著門外人來人往的街道,邊喝茶邊閒聊。
冥修側過眼笑看她,“怎麼,小圈兒擔心?”
元圈圈抓了一把瓜子拿在手心裡,嘎嘣嘎嘣地磕著,“我有什麼好擔心的。我一沒殺人二沒放火,我做的可是好事。那司空城主即便要為了他女兒找我算賬,他也要顧及到事實真相,顧及到悠悠眾口,不能隨隨便便就把我怎麼樣吧!”也不知是無聊還是好玩,元圈圈把磕下來的瓜子殼一片一片地放在桌上,還擺出了一個愛心的形狀,指著它然後抬頭對冥修笑,還伸手朝他做了個比心的手勢。
冥修瞧瞧桌上的那個愛心,再看看她比的手勢,雖不懂這手勢代表什麼意思,但聰明如鬼王大人,稍加一琢磨,便明白了。
挑了挑眉,有樣學樣,也伸手回了個比心的動作,倒是把元圈圈看得一愣。
介涯跟個二楞子似的,左右轉了轉眼珠,看看這個,又瞅瞅那個,“你倆打什麼啞謎呢?”也學著做了個相同的手勢,左看右看沒琢磨明白是啥意思,問了兩聲,冥修和元圈圈一個都沒理他。
鬱悶。
“不論對方想做什麼,小圈兒只管好好玩,其他的事,本王會替你解決的,你不用操心。”用整顆的瓜子在元圈圈用瓜子殼擺的愛心旁邊又擺了一個,冥修對著元圈圈笑。
元圈圈瞅一眼,而後獎勵了他一顆她剝好的瓜子肉,親手喂進他的嘴裡,被某人順道揩了油。
瞪了他一眼,嘴角卻隱約含著一抹笑,收回手繼續磕她的瓜子。
冥修低頭笑,表情非常愉悅。
被狗糧狂灑一臉的介涯面無表情:“……”
他突然有點想早些跟齊暮回冥界了。
他不想再看這兩人在他面前秀恩愛了!一點都不考慮他這個千年單身漢的心情!
過分!太過分了!
一點都沒意識到自己剛才虐狗了,元圈圈把整盤瓜子都磕完後拍拍手,接過冥修遞過來的茶,咕咚咕咚灌下兩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