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一顫,在船上這麼多日我腦子裡無時無刻不蹦出陳季白這三個字,我越想不記得,他的身影就越發在我腦海裡蹦躂跳躍,他生拖硬拽的將我扯入他的生命裡,早就激起了難以磨滅的漣漪。
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將陳季白真的徹底忘掉,可這女人已經再次提醒了我。
女人見我不吭聲,冷笑著勾唇:“我就說嘛,現在的人呢,都是看菜下飯的,估計這燕西大飯店的老闆認出你了,想討好陳季白吧,可是好笑了,這裡是燕西,又不是西平,要討好也該討好了我,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冷冷的迎上她的視線:“不好意思,我沒有興趣。”
不過在此停留兩日罷了,萍水相逢,我何必為自己找這麼多不愉快?
見我不搭理她,女人氣的跺了跺腳,正要發脾氣,飯店的老闆匆匆的來了,他看了一眼女人,直接道:“不好意思這位小姐,若是你要頂層的豪華客房,我再給你勻出一間來,你把鑰匙還給……”
“憑什麼啊,我就要她這間!”女人反倒是越發的來勁兒了,顯得不依不撓的,“你什麼意思啊,看不起我是嗎?”
老闆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客氣的笑道:“謝小姐,您這話嚴重了……”
謝小姐?
我眯了眯眼,這裡是軍閥謝振生的地界,對於謝振生,我並不熟悉,但是也是知道一些吧,這謝振生有一子一女,女兒謝心蕊,十分刁蠻任性,之前訂了親事,沒想到在教堂結婚那一日,她發現那人和自己的一個婢女勾搭,一怒之下,完全不分是非黑白,直接拔槍就把人給崩了。
後來才知道,其實不過是因為婢女摔了一跤,那人好心去扶了一把而已。
只是礙於謝心蕊的身份,也沒有人敢怎麼樣,對於死者家屬,不過是賠錢了事。
該不會……
我還在嘀咕著,就有人從外頭大步的走了進來:“心蕊,你又在胡鬧什麼!”
“哥!”
謝心蕊嘟嘴。
來人正是謝振生的長子謝君乾。
“好好的又胡鬧。”謝振生瞪了她一眼,看向那一臉為難的老闆,“行了,隨便給她一間房就好,不過是住兩日罷了。”
“哥!”謝心蕊不願意了,突然就指向我,“她是誰你知道嗎,她是沈千尋,陳季白的那個女人!”
謝君乾一愣,轉過頭看向我,目光帶著濃濃的興味。
我冷著臉後退了一步,淡淡的道:“謝小姐是嗎,請你放尊重一點,免得別人以為你們謝家沒有教養。”
“你!你算什麼東西,不就是仗著陳季白寵你嗎,可是現在呢,呵,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現在就跟一條喪家之犬一樣毫無區別。”謝心蕊拉著謝君乾興致勃勃的道,“哥,你知道嗎,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我聽說是她作風不檢點,被陳夫人發現了,這才把她趕出來了,要是我知道她和我同在一艘船上,我真是要噁心死了,這種女人,就知道攀龍附鳳,也不知道她媽是怎麼教她的,估計啊,她那個媽也是這種不要臉的人,她還好意思在這裡指責我沒有……”
啪!
我抬手就給了她一個耳光,謝心蕊長這麼大都是她打別人的份兒,什麼時候還被別人打過,更何況現在眾目睽睽之下,自己大哥還在身邊,不看僧面看佛面,她完全沒有想到我敢動手。
別說謝心蕊,就連謝君乾都懵了。
我冷冷的睨著她:“謝小姐,教養好的人嘴巴不賤,而你,大家都心知肚明,你我素不相識,你還是把你那張臭嘴封住比較好,免得臭氣熏天,令人噁心。”
“你!你敢打我!”謝心蕊急了,“哥哥,你幫我殺了她!快點啊!”
謝君乾隱忍著怒意,抽出腰間的配槍指向我,嚇得在場的人都尖叫起來,他盯著我咬牙切齒的道:“沈千尋是吧,這裡可是我謝家的地盤兒!你以為陳季白能來救你嗎,就算陳季白來了,也救不了你,呵呵,真是張狂,也不知道是誰慣的你這個脾氣!”
咣噹。
突然,身後的一張沙發被人一腳踹翻了,緊接著一個熟悉到我窒息的聲音囂張跋扈的傳來:“我慣的,怎麼,有意見嗎?”
呼吸一窒,我猛然的回頭,頓時瞪圓了眼睛,一顆心就像是要蹦出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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