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段方騭馬上就要冒火,我扯了扯段方騭的袖子,輕笑著道:“既然你要住那便住了,東西都搬來了,你這是通知呢還是請示?”
周雅琪臉色一沉,皺眉看向我,看她的眼神,明明是認出我知道我的,可愣是假裝不認識一般,冷著臉蹙眉道:“你是誰?我沒聽說過帥府還有女兒,你莫不是哪個姨太太的女兒吧?”
我張嘴還沒說話,陳季白的聲音就傳來了:“想要嫁到帥府裡來,正經主子都搞不清楚,你進來做什麼?來犯錯的?”
周雅琪渾身一顫,退後了兩步,陳季白大步走來,視線落到我挽著的段方騭的手上,眼裡閃過幾分笑意,他懶得搭理周雅琪,只朝我和段方騭道:“我還以為你們不回來了,正準備讓人出去找你們,回來就好,蓉蓉也來了,進來吧。”
蔡蓉蓉……
我聽著這個名字,心裡微微的收緊了,上回她的事,陳季白還沒有給我一個解釋,既然她今天親自上門了,陳季白又公然這麼告訴我,應該是想要我和蔡蓉蓉親自當面談妥了。
這樣是最好不過。
我點點頭,挽著段方騭的手跟著陳季白進去了。
“小姐,我們怎麼辦?”
周雅琪的丫頭有些著急,這到底是要不要進去啊?陳木和現在不在帥府,聽說是和鍾家還有謝家那邊來的代表去和平飯店吃飯開會去了,也不知道談到什麼時候才會回來,但是陳季白剛才的話擺明了不待見她們,那她們總不能流露街頭吧?
周雅琪深呼吸了一口氣,擺擺手:“進去,自然是進去的,我量他們也不敢攔著我,不過是想要我知難而退罷了。”
說著,周雅琪快步的進了帥府,兩個丫頭帶著她的行李也一顆心惴惴的跟著進去了。
周雅琪才進去,就遇上陳季白留下的副官朱漆,他只看了眼,就淡淡的道:“周小姐,隨我來,這邊有客房。”
她怎麼說也是要做姨太太的,雖然眼下還沒有正式的,但是整個帥府的人都知道,雖然不能算正經的夫人,但是好歹也是半個主人,讓她住客房?
周雅琪胸口升起一股怒意,可她愣是壓下來了,反正只要進了帥府,來日方長,有什麼好怕的!
這麼想著,周雅琪也不說話,跟著朱漆去了客房待著。
“小姐,你這香水真香。”
小丫頭給周雅琪整理衣服,正好從她的箱子裡拿出一瓶包裝很高階,又全是洋文的香水。
周雅琪一看,趕緊伸手拿了過來親自鎖起來:“你可別動這個,這東西可是秘密武器,輕易的動不得。”
小丫頭一聽好奇心更重了:“小姐,這不就是一瓶香水麼?還能有什麼功效嗎?這麼神奇呢?”
周雅琪冷笑了聲:“這玩意兒可是我對付陳木和拿下陳季白的最好東西。”
什麼?
小丫頭渾身一顫:“小姐,你……你說什麼?”
對付陳木和她是知道的,鍾家的人將她弄過來,你以為真的是做姨太太的啊,本來就是要她來盯著陳木和的,給鍾家做個眼線的,等他們幾大軍閥聯合著把虎視眈眈的東瀛人趕走,兩邊絕對要翻臉的,所以,周雅琪對付陳木和,這個小丫頭是明白的,可是拿下陳季白是什麼個意思?
周雅琪哼了聲:“跟你也說不清楚。”
說著,周雅琪坐在椅子上,拿出小鏡子照了照自己,不由得想起了沈千尋,她眉頭一蹙,突然就狠狠的砸了小鏡子,沈千尋算什麼東西,和她比年紀也差不了幾歲,憑什麼她就不能嫁給陳季白,反而是要嫁給陳木和,那陳木和老的都能當她爸了,她自然不甘心!
小丫頭嚇得噗通的跪下,一聲不敢出。
——
蔡蓉蓉安靜的坐在書房裡,手裡拿著一本書,可視線早就不知道飄到哪裡去了,根本不在那書上。
段方騭想要進去,陳季白把人拉住了:“千尋有話和蓉蓉說,你進去做什麼?”
“誒,你看看你,還沒成親,盡是胳膊肘往外拐了,到底是誰生了你的,你……”
話還沒說完,陳季白已經不耐煩的捂住段方騭的嘴強行的拽走了。
我抿了抿唇,忍不住笑了笑,搖著頭輕輕的敲了敲門:“蔡小姐,我是沈千尋,能進來嗎?”
蔡蓉蓉被我的聲音弄得回了神,她放下手裡的書:“進來吧,我就是在等著你。”
等我的。
我不知道怎麼的,就有些緊張了,如果她到時候告訴我她三年前流產的孩子就是陳季白的,我該怎麼辦,是信她還是信陳季白?
搖搖頭,我嘆了聲,推門進去了,蔡蓉蓉回頭對我揚起笑臉:“我怎麼覺著我和你好久不見了呢?”
我默默的數了數日子,點著頭坐下:“確實有一段時間沒見面了。”頓了頓,我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有些心疼,“你受了。”而且眼圈都有些青,想必是這段時日沒有睡好的緣故。
蔡蓉蓉摸了摸自己的臉,不甚在意:“沒事,現在不是都以瘦為美麼,以前秦蘇蘇就比我瘦,我總覺得她比我好看,雖然其實我們長得一樣,但是我總覺得她的風韻比我好些,而且也瘦些,更受男人喜歡些。”
我忍不住握住她的手,感覺到她的手有些冰冷:“你……你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