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的天花板上垂下一盞水晶燈,正下方便是長餐桌。
玉兒端了些茶水過來,段方騭喝了一口,裝模作樣的捂著額頭醒過來,她注意到陳季白抱著肩膀站在那裡,她吩咐道:“玉兒今天燒了你最喜歡吃的菜,她手藝可好了,季白,你可得給我幾分面子,總是要嘗幾口才能回去的。”
“陳夫人,您太客氣了。”玉兒乖巧的笑了。
“喲,還叫陳夫人呢。你都跟我們家陳季白訂婚了,也是時候改口了。”段方騭打趣道。
玉兒被說的臉上一紅,正要開口,只聽見陳季白在一邊冷冷的說:“什麼時候我和她訂婚了?”
她聽懂了,陳季白這是在跟她說不會給她留什麼情面,她僵硬的笑笑,說:“陳夫人,您又在拿我說笑了。”
段方騭瞪了陳季白一眼,禁不住就開口:“我和你父親說好了,你和沈千尋結婚,我可以不攔著,不過還是得給你納個姨太太,哪怕你不要,當做外室也是可以的。”
陳季白冷冷一笑:“我不需要,你要是閒的沒事,可以給我父親納幾個,我沒空處理這麼多女人,一個就夠了。”
段方騭臉色驀然的就沉了:“你!我都同意你和沈千尋了,你就……”
“你同意還是不同意,我都會娶。我只再說一次,以後別再做這麼無聊的事,這女人哪裡來的你送回哪裡去,不然,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陳季白一腳踹翻了茶几,大步離開,周霖趕緊給氣的發懵的段方騭行了個軍禮,匆匆的跟了出去。
——
第二日,澄藍的天空早早被太陽喚醒。
陽光透過玻璃窗投到我的臉上,我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呵欠,緩緩的掀開了眼皮。
我抬頭看了眼牆上的時鐘,立刻清醒過來。
“今天要陪外祖母去綢緞莊的。”
我連忙起身急急忙忙的洗簌了一遍,然後匆忙的跑了出去。
剛出了門,我就看到陳季白的錘子停在路邊,香樟樹的影子投在車上,被忽起的風搖碎。
陳季白坐在後座,翻看手裡的資料,神色有些冷峻。
段方騭去哪裡找的女人,那女人竟然還和沈千尋有幾分相似,這倒是不簡單,就像是準備了很多年的人,一下子拿了出來似的,不然雖然世界之大,要找個相似的人可不容易。
可段方騭也才回西平城不久,怎麼可能處心積慮到這個份上?
再說了,之前他和沈千尋的事都是瞞著的,還能有誰這麼提前就做好了準備?
不得不去想,以陳季白敏銳的直覺可以想象的到,那個叫玉兒的女人,絕對來歷不單純,絕對是有人早就準備好的。
陳季白眼睛微微的眯起,修長的手指在資料上點了點。
我輕輕的敲了敲他的車窗,陳季白看向我,嘴角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他開了門,拉著我進來,看向我。
我今日頭髮綁成了一個蓬鬆的丸子,利落而好看。
“你怎麼過來了?”
我好奇的看了他一眼,最近西平城關於我和陳季白的傳聞可謂是喧囂日上,就我聽到的已經是十幾個版本了,他倒是越發不知道忌諱,越發的張揚。
“你不是說今天要陪外祖母去綢緞莊挑綢緞,我自然要去。”陳季白笑著彈了彈我的眉心。
我捂住額頭,沒好氣的瞪他:“又不是你外祖母,關你什麼事。”
陳季白低頭湊近我,張嘴咬在我的下巴上,疼的我直抽氣,他摟著我的腰,道:“很快就也是我的外祖母了,有什麼區別?”
我正要回答,不知怎麼的,只覺得後背莫名升起一股寒意,我本能轉頭,卻又什麼人都看不到,可我只覺得有人在背後盯著我,這種感覺很是強烈。
“怎麼了?”
陳季白俊眉微蹙。
我抿了抿唇,道:“你覺不覺得有人跟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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