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苗又跑了進來,看起來很是著急。
我打了個呵欠,昨晚沒有睡好,正想著再繼續去補眠:“怎麼了,大驚小怪的。”
“外面門口暈倒了一個男人,很多人在圍觀,你要不要去看看?”
苗苗指了指門口。
我一怔,趕緊踢開被子下床,匆匆的出了門,果然門口擠著一堆的看熱鬧的群眾,還有一個看起來像是中醫的人蹲在旁邊拿著出診的銀針給暈倒的男人扎針。
不到片刻,暈倒的男人緩緩的醒過來,他臉上戴著半個面具,露出的下半邊臉還燒傷了,看著燒傷的疤痕顯得有幾分觸目驚心,他摸出身上僅剩下的一塊玉佩遞給那個醫生當做診金,扶著牆壁起身,慢慢的往前走。
見沒有事了,圍觀的百姓也散開了。
我皺了皺眉,只覺得這人的身形很熟悉,但是一時間又對不上號,地上銀光閃了閃,那男人有一枚銀指環掉在了臺階上,我撿了起來,急急的跟上前:“先生,你的東西掉了。”
那男人回頭接過,朝我點點頭,做了個手勢,應該是聾啞人說謝謝的方式,前世我曾經在見過,不懂的太多,簡單的問答還是懂的。
只是我沒想到,這男人臉燒傷了,還是聾啞人,實在是有點可憐。
正在我絞盡腦汁的想著要做什麼手勢來回答他的時候,一輛馬車朝我的方向駛來,我大吃一驚,完全來不及躲開。
眼看著我就要被馬車撞倒,有人從身後狠狠的撞了我一下,我直接摔到了側邊的草叢裡,手臂整個擦傷,可命還在。
救我的人,正是剛才那個聾啞的被燒傷的男人。
“先生!先生!”
我顧不得手上的傷,連忙衝過去救人。
——
手術室。
我也不知道那男人姓甚名誰,只覺得他給我的感覺十分熟悉,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救了我,現在還命在旦夕,我哪裡能丟下他。
我在手術室外候著,那些西洋醫生拿了我的高價,自然會盡心救人。
等了半個小時左右,西洋醫生推著那個男人出來了,我急急的上前問:“怎麼樣,他怎麼樣了?”
那個西洋醫生用著很蹩腳的西平城的話告訴我:“已經沒事了,休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聽著他這麼說,我總算放心了。
等著男人醒來,已經是傍晚的時候了,我按著他躺下:“你好好的躺著吧,我給你燉了點粥,你現在不舒服,只能喝點流食。”
說著,我正要準備喂他,男人沙啞的開口:“我自己……來就好了。”
我瞪圓了眸子:“你,你會說話?”
男人點點頭:“假扮聾啞人只是為了不引人注目,更不想和小姐你有任何的牽扯,免得讓小姐你惹禍上身。”
“為什麼會惹禍上身?”
我冷不丁的直接問。
男人倒是也不瞞著,只道:“我有不少的仇家,好不容易留下一條命,不能連累了別人,今天暈倒在你家門口,確實是因為我連續三日沒吃飯,體力不支暈倒的,我怕你會以為我是故意的。”
不由自主的,我一張臉就紅了,確實,剛開始他出現的時候,我真的覺得他是故意的,有企圖的,哪怕是他救了我,我都還忍不住這麼想,因為我總覺得世上的事怎麼會有這麼巧合的呢?
只是他現在這麼一說,坦坦蕩蕩的,弄得我倒像是個小人似的,人家是堂堂的救命恩人,我竟然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是我心裡太過陰暗了。
“不是不是,我沒有這麼想,你是我救命恩人,我怎麼會這麼想。”
我趕緊低了頭,把手裡的粥碗遞給他,可又有點不放心。
他微微一笑的,伸手接過,嗓音沙啞著很難聽:“沒事,我推開你的時候也就地滾開了,馬車並沒有直接撞到我身上,所以,我傷的不重,只是磕破了頭,流血過多罷了。”
我只能抿唇點點頭,不再說話。
看著他緩緩的把我粥碗裡的粥都喝完了,我收拾好,忍不住朝他道:“你……你給我的感覺很像我的一箇舊識,但是……你又應該不是他,先生,你方便告訴我你的名字嗎,要是不方便的話,姓氏也可以。”
男人好整以暇的看了我片刻,淡淡的道:“鄙人姓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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