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尋!你一個女孩子說這樣的話,要不要臉!”
賀聰一愣,脫口而出的指責我。
我冷冷的挑眉,反唇相譏不留餘地:“你個大男人,倒是要臉,要我一個女孩子頂著酒瓶子給你開槍,一槍爆了酒瓶子就會渾身溼透的站在眾人面前成為笑柄,那我為何不能讓你換一身衣裳?”
“你!”
賀聰沒想到我竟敢當著陳大帥的麵點出他的陰謀,他臉色慘白,看著我的眼神像是恨不得將我生吞活剝了似的。
陳大帥倒是不介意,反而笑道:“戰場上無父子,更不分男女,不過這終究不是戰場,是校園,今日也不過是個遊戲,來人!分別送一套女生校服和一套男生校服來備著!”
“是!”
很快,兩套衣服就擺在眼前,也就是說,我若是渾身溼透了就立即有衣服換,而賀聰若是壞了衣裳褲子也會立即有衣服換,誰也出不了糗。
賀聰冷哼了聲,接過了槍,我也不囉嗦,徑直走過去,與他擦肩而過的時候,賀聰咬牙在我耳邊開了口:“沈千尋,你現在跪下求饒還來得及!不然等會我會讓你更抬不起頭!”
我頓住腳步,看他一眼,垂了眼眸。
賀聰以為我怕了,那姿態擺的更是高尚。
“大帥!我有一個請求。”
隨即,我回身,看向等待的陳大帥。
陳大帥怔了怔,笑著向我:“但說無妨,若是你害怕,也是情理之中,當然也是可以不用……”
“我要籤生死狀!”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嚇得在場的人都面色煞白。
賀聰更是瞪圓了眸子,怒視著我道:“沈千尋!你是不是瘋了,你懂什麼是生死狀嗎?你……”
“槍,可不是能拿來遊戲的東西,要麼就真槍實彈的來,要麼就把子彈卸下裝些石子兒進去,連生死狀都不敢籤,有什麼資格用槍?”
我大大方方的話竟讓所有人大氣兒都不敢出。
陳大帥愣了幾秒,頓時撫掌大笑:“不愧是蔣老爺子教出來的,巾幗不讓鬚眉啊!說的好,槍,可不是拿來遊戲的。”
這話實打實的從陳大帥的嘴裡說出來,聽在賀聰的耳朵裡尤其冷,我坦然的與他對視,嘴角微微的勾了勾,完全是一副你連生死狀都不敢籤,還學別人開槍的模樣。
賀聰被我這麼一刺激,便也豁出去了似的道:“籤就籤!只不過你要是不會開槍就趁早的說……”
“我說了,我會。”
我淡淡的笑著,溫婉的吐字,說的篤定,陳大帥看我的眼神裡又多了幾分探究,只是在場的其他人聽了都只覺得好笑,還有的笑出聲來,也是,平時我在大夥兒的眼裡就是個草包,最積極的不過是不要臉的追著陸成跑罷了,怎麼可能會開槍?
賀聰嗤了聲,轉身朝陳大帥道:“大帥,生死狀可以籤,但是她又不會開槍,我也不是怕死,可她那槍要是不小心打到別的地兒去了,那不是……”
“無妨,既然沈小姐說了她會那便是會。”
陳大帥倒是相信我的話。
很快,擬好的生死狀便拿到了我和賀聰跟前,我爽快的簽了名字又按了手印兒,賀聰仍舊是猶豫了好久才一併簽下。
馮五姨太讓人找來一瓶西洋的烈酒,用繩子綁著懸在我的頭頂,賀聰端著手裡的槍瞄著我,在場的眾人都提起了一顆心。
生死狀一簽,開槍可就不能吊兒郎當,而事實上,賀聰根本就不會開槍,他上場不過是為了讓我難堪,這點我清楚的很。
前世他被巡捕房的人抓的時候,可是右腿和左臂各中了一槍的,若是他懂槍,那樣的角度怎麼可能躲不過?
賀聰逞能上場,不過是想幫安雲姵出氣,讓我當眾出糗。
畢竟一個女孩子要頂著酒瓶子任由他開三槍,肯定會害怕,特別是以往我在人前表現出來的草包樣子,肯定是他要開槍我就哭哭啼啼的哀求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