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溫和的一笑,伸手摸摸他的面具,他靠的太近了,那傷藥的味道熟悉我到我根本不用再摘下他的面具就脫口而出:“老師,學生是做錯什麼了,你要殺了學生?”
“你……”
陳駿琛渾身一僵,愣住了。
我手指一動,在他呆愣的瞬間,飛快的扯掉他臉上的面具,果然,陳駿琛的俊臉出現在我的眼前。
咣噹!
陳駿琛收回手按住我的手腕,面具從我手上滑落掉在地上,響聲清脆。
很快,陳駿琛便收回了驚訝,盯著我道:“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他做了這麼多去掩飾自己,最終竟然仍舊沒有掩飾到。
我起身捂著脖子,咳咳的咳嗽了好幾聲,緩過氣來才看向他,道:“老師,你手上的傷是我給你上的藥,當時我就懷疑你,因為你不僅突然在這個時候來了西平城,而且還被南野龍一的人抓了,雖然你的理由看起來天衣無縫,但是陳季白說過,能對付他的人,只有他身邊最親他最不設防的人,這個人不可能是陳木和,更不可能是段方騭,唯一的可能就是你了,不過當時我還沒有證據,因為你救過我,而且你是坐輪椅的,我一次次的說服自己陳季白懷疑錯了,我也懷疑錯了。”
陳駿琛沒有說話,只盯著我,等我繼續說。
我深呼吸一口氣,又道:“可雖然是這樣,但是我仍舊覺得你不對,哪怕你不是南野龍一,但是也是和南野龍一有關係的人,所以……我試探了一下,你手上的傷我上了藥,不僅是消毒止血的藥,還加了點促進傷口腐爛的藥。
如果按照正常來說,你的傷口一兩天也就能好了,就算不會痊癒也不可能流血了,但是加了藥,你這傷口要延遲個一週多,所以你要繼續上藥。
而且,你們帶我去找陳季白的時候,雖然我被蒙著眼睛,可我肯定你就坐在我旁邊,因為我聞到了這個傷藥的味道,上川玉子和這個假的南野龍一說話都要回頭,那肯定不是看我,肯定是問你的意見,那麼說明我身邊坐著的才是他們真正的主人,也就是真的南野龍一,老師,你說學生分析的對嗎?”
陳駿琛眯了眯眼,冷笑著揚眉:“所以,你剛才也是聞到了我手上的傷藥,就斷定是我了?”
“是,而且還有你的眼睛,人有相似,物有相同,可每個人的眼神都不一樣,老師,你的眼神很冰冷,即使你假裝跟我表白的時候,我都沒有感覺到你眼睛裡有對我的愛意,反而是算計的成分重了。”
我嘆口氣,昔日的救命恩人,今日卻成了一匹中山狼,實在是令人覺得可怕。
陳駿琛撫掌大笑:“好一個沈千尋,你這年紀竟然有著和同齡人不一樣的聰慧,我一遍遍的告訴自己不要小看了你,可現在我發現,我仍舊是小瞧你了啊。”
“並不是你小瞧我了,而是你不夠了解我,我們西平人有一句話說的是,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你是不想小瞧我,但是你骨子裡一直沒有看得起我,仍舊將我看低幾分,不是嗎?”
我微微一笑,都活了兩輩子了,我還能看不清楚誰是真的喜歡我誰不是嗎?
哪怕是陳季白,我都能看出來,他確實是真的喜歡我,可又怎麼樣,我和他的身份地位差別太過懸殊,而且他現在喜歡我也不代表若干年之後不會喜歡別的女人,我不要這樣的日子,不要這樣的男人。
陳駿琛點點頭:“你說的倒是這樣,讓我受益匪淺了。”
我抿了抿唇,不由得問道:“你為什麼會成了東瀛人?”
陳駿琛眼底閃過濃濃的狠戾,脾氣突然暴戾了起來:“你想知道嗎?我送你去見閻王爺,讓你問問他不就好了?”
說著,嘭的一聲,陳駿琛朝我開槍,距離的太近了,我根本躲閃不及,就在我以為我這重生一世馬上又要一命嗚呼了的時候,嘭,外頭也有人開了槍,一顆子彈射了進來,精準的打掉了就要射中我眉心的子彈。
接著,轟隆的一聲響,外頭響起了大炮轟鳴的聲音,陳駿琛一愣,有人開了門,我瞳孔一縮,竟然看到陳季白威風凜凜的站在那裡,手裡晃著一顆耀眼的手榴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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