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當兵的?
兩個?
我猛然的想起陳季白說的要送我的兩個軍校的小兵,那天遇到事兒了,我還沒去領人,難不成是他們?
“千尋。”
我正納悶著,身後響起一個溫柔的聲音。
怔了怔,我轉過頭,便看到陳駿琛坐在輪椅上朝我微笑著,每次他出現都是這麼溫潤如水,我只覺得他和陳季白雖然是兄弟,但真是兩個極端。
“陳老師。”
我剛上前兩步,頭上豆大的雨滴就嘩啦啦的落下來,我連忙把手裡的傘開啟了,見陳駿琛似乎沒有帶傘,連忙伸了過去:“老師,你沒帶傘嗎?”
“出來的匆忙,竟沒有料到會下雨。”
陳駿琛看起來懵了一下。
“那我的傘借你吧。”
我把傘遞過去,春雨手裡的傘飛快的遮到我頭上,陳駿琛微微一笑,朝我道:“我還以為你會說送我一程,沒想到只是借我一把傘。”
這話弄得我面色一紅,我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又想著陳駿琛不僅好歹是我的救命恩人,更是我的老師,俗話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要說送他回去也不為過,正好他腿腳也不便,不是麼?
“老師要是不嫌棄的話,學生自然願意送您回去的。”
我只能訕訕的這麼說。
陳駿琛笑著點頭:“那就勞煩你了,這種天氣,我一個人推著輪椅走路,實在也是不方便,我這瘸子總是要麻煩人。”
“不是不是,一點都不麻煩。”
我又把雨傘接了過來,示意春雨先回去,我個推著陳駿琛的輪椅朝大帥府的方向走去。
雨下的越發大了,這麼走過去,渾身非要溼透了不可。
陳駿琛指了指一旁:“去避雨吧,不然你得感冒了。”
我點點頭,推著他到邊上的廊簷下站著收好手裡的雨傘放在牆角,側頭的時候不經意間,我心頭狂跳,陳駿琛很是敏銳,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他安靜的與我對視:“怎麼了?”
“老師,你褲子上有血。”
我指了指他的褲腳,那上面像是一個手印兒,就像是有個人手上沾了血然後扯住他的褲子才留下的。
陳駿琛一怔,低頭看了一眼,不知道我是不是感覺錯誤還是怎麼樣,反正我只覺得能看到他眼底閃過的那一抹狠戾,只是我再看的時候又什麼都沒有了,他仍舊是那一副溫和的模樣,彷彿我剛才看花了眼。
許是,真的是我看錯了吧,畢竟下雨這麼大,雨水模糊了視線也是常有的。
陳駿琛彎了彎腰,手指掠過褲腳上的血跡,雨水沖刷了一下,那血跡就被衝乾淨了,我心裡一緊,也就是剛沾上的血跡了,不然怎麼會一下子就能沖掉呢。
“剛才過來的時候弄傷了腳踝,回去了可是要上藥了。”
陳駿琛雲淡風輕的笑著,完全不當一回事。
我趕緊蹲下來:“老師,我幫你看看吧,不然這麼會很容易發炎的,特別是浸了雨水又不乾淨。”
本來還以為陳駿琛不會答應,可他竟然點頭:“又要麻煩你了。”
這個又讓我不自覺的想起上回我去掃墓的時候也是在雨天遇到他,那時候他似乎也是這個樣子。
我會心的一笑:“不礙事。”
伸手把他的褲腿捲起了,他的腳踝上有一道傷口,而且眼下看著還在往外面滲出血珠,我一愣,那就不是什麼我想的血手印了,看來是我誤會陳駿琛了,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