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陳季白俊臉上仍舊是一派冰冷的模樣,可嘴角已經有點上揚了,他睨了我一眼,嘴上仍舊是罵:“狗咬呂洞賓,帶你出來,你還不高興。”
我剛要反駁,他眉頭一皺,迅速摟著我的腰朝另一側滾了過去,頭頂上巨大的吊燈咣噹的摔了下來,正好砸碎在我剛才坐著的位置上。
“怎麼回事!”
陳季白生氣的時候,很可怕。
一排的副官和小兵都齊刷刷的跪下了,其中包括嚇得不知所措的周霖和朱漆。
好半晌,才有人查了原因彙報:“報告少帥!那個燈像是被人擰鬆了螺絲。”
剛說完,又有一個灰頭土臉的男人被拎著丟到陳季白的跟前:“少帥,就是他負責的檢修吊燈的!”
陳季白眯了眯眼,似乎審視的打量了一番,冷冷的笑了笑,我還沒反應過來,嘭的一聲槍聲想起,那人竟然一句辯解的機會都沒有,已經被一槍斃命了,然後就被人如死狗一樣拖了下去,地上的血跡也飛快的被清理妥當,就像是沒有存在過一樣。
我腦子轟隆隆的在響,就像是有一列飛速的火車在我心裡碾過,那種躍至心底的可怕,令我從腳底生寒,我忍不住問出口:“難道你不該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麼,就這麼殺了他,他也是一條人命!”
陳季白眼神一凜,看了我一眼:“不過是死了個人罷了,有什麼了不得,倒是你,現在是在質問我?”
我咬緊牙關:“可若是他不是故意的,那……”
“他是不是故意的,只要出了差錯就得死。”
陳季白緊緊的盯著我,似乎為我的不知好歹而生了大氣。
他為了要幫我過生日,把所有的事都推了帶我來這裡,剛才要不是他眼疾手快,我就要被砸的剩下半條命了,可我也不是故意要氣他,只是……
“隨便你怎麼想,我今天就不該帶你出來,好心當驢肝肺,我陳季白他媽的就是犯賤!”
陳季白髮了火,一腳把前面的椅子給踹翻了,踏著軍靴大步走了。
周霖忍不住跑了過來,扯了扯我的袖子:“沈小姐,你誤會了,那人可能你沒有發現,但是少帥是什麼人,早就發現了,他剛才雖然一句話都沒有來得及辯駁,但是手裡就藏著槍,就在他的食指上戴著特製的手指槍,如果不是少帥反應的快先發制人,現在死的是少帥!”
朱漆也跟了過來,朝我道:“也就是說,那人本來就是混進來刺殺少帥的,那個燈肯定是故意安排的,就等今天這樣的時刻,只是沒想到少帥一眼就看穿了罷了。”
我渾身一僵,拔腿就跑出去追陳季白。
這一片為了配合這個室內的滑雪場,都鋪上了冰,我跑過的地方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陳季白腿長,我怎麼都追不上,但是他似乎聽到我的腳步聲,他步子就慢了些,我卯勁兒追上去,不好意思的跟在他身後,小心翼翼的叫了聲:“陳季白?”
他冷冷的哼。
我抿了抿唇,加快腳步繞過去,伸胳膊擋著他的路,咬咬牙,我脫口而出:“對不起,我錯怪你了。”
陳季白瞥了我一眼,伸手使勁的揪我的鼻尖,他是真的揪,疼的我眼淚都掉了卻也不敢反抗,他鬆手,指腹在我眼下按了按擦掉我的眼淚:“是你委屈還是我?”
我低著頭像是個犯了錯的孩子,小聲的嘀咕:“我……”
“在別人跟前精明的什麼似的,在我跟前你就白痴一樣,什麼都看不透還委屈個屁。”陳季白兇了我一句,說的話粗俗的很,可卻伸手一把把我拽了過來問道,“冷不冷?”
我哆嗦著搖頭想要推開他,可她用力按住我的頭,直接把我塞進了他的軍大衣裡頭去,然後朝我吼:“老實點!他媽的你又想惹我生氣是不是?”
我頓時不敢動。
“嘖嘖,陳少帥,對女孩子要懂得憐香惜玉,要溫柔,像你這樣,可不成啊?”一個聲音從後方插了進來,帶著嘲諷和挑釁,可這聲音卻令我覺得格外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