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霖也沒再說什麼,只是看了看我身邊的下人一眼,我知道他的意思,立即道:“放心吧,不會說出去的。”
“那就好,我知道沈小姐是個有分寸的人。”
周霖啪的立正,給我行了一個軍禮,然後小跑著轉身再次進了醫院。
我轉頭看向這個一直一聲不吭也不問的下人:“你叫什麼名字?”
“回大小姐的話,我叫林雋,是白卉小姐帶進沈公館的。”
林雋抬了頭,我這會兒才看清楚他,這人長的濃眉大眼的,模樣竟然當的上出色二字,而且看起來面板白皙,就連手也不粗糙,一看就不是個幹粗活的人。
“你在沈公館多久了?”
我有些疑惑,這人我以前似乎在沈公館沒有見過。
林雋不卑不亢的回答:“三日有餘了。”
嗯?
才三日?
我不由得又問:“新來的?”
“是,前日,我在城門口賣身葬父,是白卉小姐將我帶回來了的,還未曾上報給老爺和大小姐,請恕罪。”
林雋低了頭,可在他的眉眼之間我卻能感覺到一股凌然的傲氣在,這人,倒是個不服輸的性子。
我在記憶裡搜尋了一下,沒能找到關於林雋在前世的任何記憶,可我也不奇怪,前世我和沈白卉說過的話加起來一輩子也不超過十句,對沈白卉我都不瞭解,更何況是她的下人?
可既然是沈白卉的人,我倒是相信也是個穩重的,只不過不管如何,我仍舊需要提醒和敲打他一番:“剛才的事,你最好當做什麼都沒看到不知道,不然惹禍上身,可不僅僅是你的事,你還會連累白卉,可懂?”
林雋是沒有看到揹著的是誰,但是從周霖的話和這地方,他也能猜的出來,當下聽我這麼一說,他立即應了:“我知道,什麼該說的什麼不該說的,我有分寸,就是白卉小姐那邊,我也不會說的,大小姐,你放心便是。”
我又多看了他一眼,再交代了一句才一同回了沈公館,只是和他一前一後進去罷了。
繞過了長廊,我從客廳進去,卻發現客廳燈火通明,有人再哭有人在罵,還有人在砸東西,反正亂糟糟的,吵的頭疼。
“沈千尋!你倒是還知道回來!”
是沈嘉樹的聲音。
我回過頭,就看到沈嘉樹被兩個下人扶著,頭上那一圈繃帶纏的緊緊的,看起來模樣很是滑稽可笑。
“父親,你怎麼回來了,你不是在醫院住院嗎?”
我淡淡的問了聲,可其實就是明知故問,這小祠堂都被我燒了,沈公館的人肯定連夜去把他從醫院請回來了。
沈嘉樹氣急敗壞的揚手就要打我,卻被我躲了過去,他怒極:“你做了這樣的事,還敢躲!你給我跪下!”
我迎上他的目光,冷冷的勾唇:“父親,你一回來就又打又罵的,可我真的不知道我做了什麼事,不如父親告訴我?”
沈芳怡不知道什麼時候冒了出來,興奮的指責我:“大姐姐,一人做事一人當,怎麼,你現在連承認的勇氣都沒有了?”
我懶得理她,反正就是一副我什麼都不知道你為什麼要賴我的模樣。
沈嘉樹咬牙:“小祠堂的鑰匙一直是你保管的,平日裡也都是要經過你才能拿到鑰匙,現在突然失火了,裡頭的都燒光了,你給我老實交代!小祠堂的火是不是你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