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盯著我,義正言辭的說道。
我淡淡的瞟了他一眼,笑道:“所以呢,你要告發我嗎?”
“你別以為我不敢!”
舅舅握緊了拳頭,憤憤不平。
我不介意的聳聳肩,打了個呵欠:“那你就去吧,可人家只會覺得你和我才是一家人,但是你卻胳膊肘往外拐,會有人信嗎?再說了,你之前不是抽大煙就是睡姐兒,就你這不靠譜的名聲兒,說出話的話就跟潑出去的水一樣,完全沒有用。”
“沈千尋!”
舅舅恨得咬牙切齒。
我擺擺手:“你照顧好外祖母,我走了。”
見我轉身,舅舅一愣,急急忙忙的上前攔住我,我側頭:“怎麼了,外祖母有事?”
舅舅黑著那張臉盯著我,似乎猶豫了半晌才指了指前面的拐角處,道:“那邊有貼膏,你去拿幾片,你現在這樣子,你的臉,難看死了。”
說完,舅舅轉身就走,我怔了怔,反應過來了,那邊的貼膏就像是冰塊兒似的可以消腫,而且有藥在裡頭比冰塊兒更好用。
噗嗤。
我笑出聲來了,心裡暖暖的,舅舅表面上再討厭我,其實心裡也還是關心我的,不然他也不至於如此。
“舅舅,謝謝。”
我喊了聲,走在前頭的舅舅身子僵了僵,硬著頭皮回頭吼我:“誰是你舅舅,你們這些沈家人都是……”
“都是白眼狼嘛,我知道了,你都說了幾百遍了。”
我笑眯眯的盯著他,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舅舅氣的牙癢癢,再不搭理我,轉身就進了外祖母的病房,咣噹的一聲把門甩上了。
我笑意又加大了點,搖搖頭,還真的去拐角處的公用醫藥箱拿了好幾帖的藥膏,我和苗苗都被呼巴掌了,正需要呢。
——
回到沈公館,掛在上頭的那些白綢布白燈籠等等那些用來祭奠的東西全部都撤掉了,就像是完全沒有發現過一樣,一點痕跡都找不到。
苗苗應該還沒回來,不然她會在這裡等著我。
我抿了抿唇,抬步要上樓,卻被緩緩從樓上下來的安雲姵攔住了,她倒是一如既往的臉上帶笑,似乎真的和我是一對感情很好絲毫沒有任何間隙的姐妹一般親暱。
我懶得與她虛與委蛇,我和她早就結成死仇,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只算上南華寺的那一場災難,就足夠讓我非要弄死她不可,只是還沒找到合適的機會罷了。
繞過她,我就要走,可安雲姵卻開口了:“大姐姐,你的運氣倒是不錯,次次都有貴人相助,大難不死,雲姵真是要對你刮目相待了,只是不知道香姨太是不是也和你一般的好運?”
想起有人說看到劉香君和一個男人走了以及目擊者的描述,我似乎現在才回憶起了前世一個被我忽略掉的人。
那人是安老太那富商老公的養子,不學無術遊手好閒,但是卻好美色,尤其垂涎安雲姵,能摸摸安雲姵的小手都能樂上好幾天,最重要的是他在太原城就是混跡在各大娛樂城夜總會歌舞廳的二流子,身材描述上也非常相似。
如果劉香君是跟著他走了,那……那很可能就是安美齡和安雲姵動用了她們安插的另一個棋子了,只是為什麼沒有對付我,而且這麼多天也沒有再出現,我想不通。
我猛然的看向她:“是你找人擄走了劉香君?”
安雲姵微微一笑,耳朵上戴著的紅寶石耳環閃閃的:“大姐姐這什麼話呢,雲姵怎麼能有這麼大的能耐去擄走香姨太。”
“這裡沒有人你不用跟我打啞謎,你想我死,我也想你死,可安雲姵我告訴你,只要你弄不死我,你就等著我百倍償還給你!”
我知道她不會告訴我任何訊息,可既然我想到了,我就不會由著她,我推開她上樓。
“大姐姐,很不好意思呢,你不能住原來的房間了。”安雲姵盯著我的突然道,“這是父親吩咐的,你得遵守呢。”
我沉了沉臉色:“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