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美齡立即呵斥我:“千尋,不得無禮!”
我根本不搭理他,只繼續問:“既然福慧大師的佛法比一隻黑狗要高深,那麼何以黑狗能壓住我身上的戾氣,而福慧大師就不能呢?如果福慧大師連一隻黑狗鑽過的狗洞都比不上,我想這次他也解決不了問題,難不成是……坑錢的?”
“放肆!”
小沙彌一張臉都漲紅了,他被我的話氣的渾身發抖。
我攤了攤手,拿一位所謂的高僧去跟一隻狗比較,也不是我願意的。
“好了,像話嗎!晉元師侄,不許胡鬧!”
正僵持著,福慧大師從南華寺出來了,他一身袈裟,手裡捻著佛珠,看著就像是一位的道高僧一樣。
所有人齊刷刷的朝福慧大師行禮,只有我安安靜靜的打量著他,身邊的劉香君對氣味十分敏感,福慧大師靠近的時候,她本能的就蹙了眉,我感覺到不對,腳步動了動,捱過去低聲問:“怎麼了,不對嗎?”
劉香君點點頭,在我手掌心寫了幾筆,我一怔,反應過來了,福慧大師身上有酒氣。
佛門中人,不沾葷腥,更不喝酒,看來這福慧大師也不是什麼好人。
剛才那小沙彌瞪了我一眼氣呼呼的走了,我也沒跟這樣的小嘍囉計較,要是我沒猜錯,大招還在後頭。
眾人隨著福慧大師一同進了正殿,按著他的吩咐,又參拜了佛祖,天色已經很晚了,福慧大師朝眾人鞠了躬才道:“諸位施主的事,我已經清楚了,亂世之道,戰火連綿,冤魂精怪最多了,我佛慈悲要清除邪祟,自然是要用我們老祖宗留下來的古法,現在西洋人那一套聽不得,今夜我就徹夜佈置法壇,待明日正午時分就開始做法驅除邪祟,所以今晚還請諸位施主稍安勿躁,多做配合。”
“是。”
安美齡應的是最快的。
福慧大師點了點頭:“諸位施主周居勞頓先去歇息吧。你們到東邊的廂房。”頓了頓,他指了指我和劉香君,“這兩位施主請住西廂。”
“為什麼?”
劉香君眯了眯眼,下意識的伸手護住她隆起的小腹。
沈嘉樹也擔心她的肚子,趕緊問道:“大師,她還懷著身孕,若身邊無人照料實在不好,還是住在一處較為合適。”
“非也非也。”福慧大師搖搖頭,“今夜我要佈置法壇,就要摒除兩種人,一種是生在十一月陰月的人,一種是身懷六甲的婦人。這兩位,這位夫人自然是身懷六甲的,而這位小姐,若是我沒算錯,定然是生在十一月了。”
沈嘉樹眼睛一亮,已經是完全的信服了福慧大師:“高啊,大師果然是高明的,我家大女兒就是生在十一月。”
安排我住哪裡,沈嘉樹可不管,但劉香君,他就有點為難了,畢竟劉香君懷著的是他的兒子,要是生出來那沈家就有後了。
見狀,安雲姵趕緊道:“大師,我大姐姐和香姨只兩人住在西廂有些遠了,要是夜半醒來餓了都沒有齋飯吃,不如大師指派多兩個靠譜的小沙彌抑或是廚娘過去候著,也不會出事呀。”
呵,真貼心。
“嗯,既然沒錯,那就按照我的辦法去做吧,寺廟清靜,斷不會有什麼差錯的,只要夜晚她們不出門亂走動便好。”
福慧大師說的意味深長,還饒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
我眯了眯眸,心裡盤算著,福慧大師袖子輕揚,我看到了他右手有一道形狀怪異的疤痕,猛然的,我想起了前世太原城發生過的一則重大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