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一點都不著急,劉香君也似乎放鬆了,就負手在一旁看戲。
安雲姵也勸:“父親,母親也不是今天才不舒服了,前段時間就老是做噩夢,但是都讓我不要告訴你,生怕給你添了煩惱,所以我這些時間也都守著她,沒想到今晚都差點醒不過來了,剛才大師傅就這麼甩了甩柳枝兒,母親就能醒了,想必也真是有點法子的,不如我們就信他一回吧?”
沈嘉樹沉默的想了想,半晌開口朝和尚問道:“你說你不能徹底的解了這邪祟,縱然是我信你了,又能怎麼辦?”
“沈老爺要是信的話就好辦了,我是太原南華寺在外的遊方和尚,我的師叔福慧大師是這方面的高手,在太原可有名望了,你們還是趕緊親自的去南華寺找他吧。阿彌陀佛。”
和尚一說出南華寺,我就反應過來了,今天給安美齡送藥過來的那個應該和這和尚是一夥兒的吧?
安美齡不是想要懷兒子麼,為什麼要騙沈嘉樹也去南華寺,看來這裡頭的水很深。
——
翌日,沈嘉樹就向海關衙門總署告了一週的假期,又給我和安雲姵請了假,帶著全家人坐上火車直奔太原。
苗苗給我端了杯咖啡過來,我淡淡的抿了口,看著火車外的掠過的風景,有些失神。
“小姐,你說安太太她們到底是打的什麼主意啊,我怎麼都想不明白呢。”
苗苗嘟著嘴在我身邊坐下。
我這個車廂只住著我和苗苗,其他的兩個位置都是空的,所以我說話也不藏著掖著,能直白了說:“具體打的什麼主意我也沒弄清楚,不過她千方百計的帶上父親,肯定是跟她想懷兒子不無關係,而且也絕對不會害父親分毫。”
頓了頓,我繼續說:“父親帶上我們所有人過去,是為了驅除什麼邪祟,但是按照正常的道理,如果我們跟著去了,還有劉香君也在,父親定然不可能與安美齡同房,那她懷孕的機會就很渺茫,可這樣的情況她不但不阻止,還同意了,那麼就說嘛,這一行,安美齡想要來個一箭三雕。”
“小姐,你是說……”
苗苗吃驚的捂住了嘴。
我瞳孔微縮,一字一句的道:“這是我的猜測,但是據我對安美齡和安雲姵的瞭解,應該猜的也算是八九不離十,這一趟南華寺驅邪祟,可要小心些莫要著了道,不然哭都沒地兒哭的。”
“是!”
苗苗立即點頭。
——
從早晨出發,搭乘火車一直到了傍晚,到了太原火車站,又換了轎車行走了近乎兩個小時,才到了目的地,太原的凌霄峰。
南華寺就位於凌霄峰的半山腰之上,風景秀麗,香火鼎盛。
我跟著下車,然後上山,才走到南華寺外頭,一個小沙彌早早的就在那裡等著了,他捻著佛珠朝沈嘉樹道:“想必這幾位便是師叔等的貴客了。”
沈嘉樹一愣:“大師知道我們要來?”
小沙彌微微一笑,裝的還挺像:“自然,師叔可是得道高僧,看破紅塵,掐指一算便知天機,連陳木和陳大帥要攻打何處都得找師叔算一卦才好動手。”
我在邊上聽著,只冷冷的勾了勾唇,真能扯,要是真的被陳大帥聽到了,估計要將這死和尚抽皮剝筋了。
“既然如此,那就太好了,還請小師傅趕緊帶我們去見見大師吧。”
沈嘉樹本來還有點懷疑,可沒想到人家竟然還能得到陳木和的青眼,他頓時就高看了三分,語氣也變得虔誠了。
小沙彌點點頭,伸手指了指右側:“請各位跟我從這邊走,師叔已經等候多時了。”
“好好好。”
沈嘉樹大喜過望,覺得這次真的沒有白來,老祖宗的古法還是很靈驗的,不用說人家就知道你來了,那些西洋人宣傳的東西才是虛無縹緲信不得的。
我和劉香君互看一眼都知道有詐,只是都沒說話,只沉靜的低垂著眼簾跟上前,可小沙彌突然朝我伸手,眯了眯眼,冷聲道:“這位小姐請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