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瀧接連幾天都沒有回到聯排別墅了,這讓邢少尊突然很不適應,每天晚上抱著掛在脖子上的羊脂玉寧瀧,明明就是身在凡城,卻好像回到了在美國的日子
白天,他廢寢忘食的工作,簡蘅送過來的飯菜基本上都是冷掉了之後才想起來要吃,卻總是隻吃幾口就咽不下去了。要不是有一天突然昏倒在辦公室裡,他都不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經完全超出了心理能承受的負荷。
夜裡,他渴望睡著,因為只有在睡著的情況下才能見著小鬼,聽她糯糯的喚自己一聲尊哥哥
然而,幾乎每個晚上都失眠,即便是睡著了,也會突然醒來,冰冷的房間,只有他一個人的呼吸。
他時常站在異國他鄉的某個角落,靜靜地注視這個國家,在夜幕降臨的時候睡去,在夜幕褪去的時候醒來
他也時常會思考一些非常重要的問題,比如
她睡了嗎?
她起床了嗎?
她刷牙了嗎?
她洗臉了嗎?
她穿衣服了嗎?
她吃飯了嗎?
她想他了嗎?
或者,她真的已經把自己給忘了?
每天處理工作上層出不窮的問題都不在話下游刃有餘,唯獨這些問題,永遠都是無解的迷
如此反反覆覆不知春秋日夏
“小瀧”邢少尊迷迷糊糊的叫了一聲,夢境裡,他們再一次回到了森海景園,園內在春天裡綠意叢生,生機盎然。
飯桌上,她對自己說,“尊哥哥,不可以挑食哦!”
臥室裡,他對自己說,“尊哥哥,我們要睡在一起的哦!”
床上,她對自己說,“尊哥哥,我們做作業好不好啊?”
是的,這個夢,已經不是夢了,而成了邢少尊生活中的一部分。
夢裡的春天一過就是寒冬,他們又突然站在了邢家老宅,邢政躺在床上已經嚥了氣,錢玉琳哭暈了過去
“尊哥哥,你不要難過,你還有小瀧。”她拽著自己的衣服輕輕搖。
“尊哥哥,我要和你一起回家!!”她有些激動的並不鬆手。
“尊哥哥,不要讓我走,好不好?”她可憐的乞求。
如果那天晚上,他沒有讓立書送她走,他和她還會分開嗎?
這個問題,不管是在現實生活中還是在夢境裡,一直困擾著邢少尊。
他曾對此懊悔不已!
“小瀧”邢少尊的低喚引導著睜開了眼睛,一屋子的黑暗,冰冷的寒意穿心刺骨。
他從床上坐了起來,拉開床頭桌的抽屜,拿起裡面放置的一包煙和打火機,撕開,抽出一隻煙,點燃,送進了嘴裡。
深深吸了一口,菸頭那一點烈紅的火星瞬間燎旺起來,在他吐出煙霧的時候,又含蓄的垂下了頭,像極了一個正在被男人愛撫的純情少女。
邢少尊竟有些享受這種過程
抽完一支菸後,他才拿起了手機,撥通了那個號碼
聽說寧總自從去監獄探視了父親之後,就沒再去寧氏集團上班,寧家只有楊芸,也沒看到過她的身影出現。
能去哪裡呢?
“嘟嘟嘟”邢少尊聽著電話裡傳來一聲又一聲的嘟嘟嘟,每一聲都契合著他的心跳
居然是無人接聽!!
他又撥了兩次,還是同樣的結果!
邢少尊又氣又急,撥通了東川的電話,“給我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