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黑色的牧馬人停在了滾滾紅唇的門口,從車裡下來了一個男人,一個穿著一身黑色西裝的男人,一個凡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男人。』 ㈧㈠ 』 中文網*.┡8⒈
以往,車子還沒停下,就會圍上來一群人,前擁後簇的對他又是點頭哈腰又是噓寒問暖,生怕晚一秒鐘就錯失了接近他的機會。
而今,車子早已停下,周圍來來往往的人都只是遠遠的默然的看著,唯恐避之不及,就連一聲恭敬的“四哥”都免去了…
一朝失勢賓客落,人情的冷暖,世態的炎涼,大概也就是這個樣子的。
任何人眼裡的同情與可憐,輕蔑與不屑,邢少尊都是看不見的,因為他的腦海裡全是小鬼嬉皮笑臉的活蹦亂跳…
“我就要尊哥哥給我扎頭!”
“尊哥哥這麼好,我眯著眼睛看就可以啦!”
“尊哥哥,不要讓我走好不好?”
曾經她對他的百般依賴,他嫌棄過,無力過,最終,享受其中,所以才會在今日反反覆覆的折磨著他。
他怎麼能忘了,她不過是一個孩子而已,孩子對於一切傷痛的癒合能力,遠比成年人要快百倍,要強萬倍。
內心滋生出來無盡的痛苦與虛空,讓他無處安放,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更多的去麻醉自己。
是的,讓自己麻痺到感受不到任何七情六慾帶來的愛恨情仇。
在眾人錯綜複雜的注目下,邢少尊直接走到了吧檯前,坐在了一把高腳椅上,車鑰匙隨手扔在了臺子上,煩悶的鬆了鬆黑色的領帶,淡淡的說了句,“一瓶威士忌。”
吧檯調酒的服務生見他這副落魄的樣子,其實也不確定要不要給他上酒,只好小聲的問,“您有錢買單嗎?”
是啊,凡城人們都知道,邢少尊沒有了邢氏,就連最後1o%的股份也扔了,徹底成了光桿司令。
一瓶威士忌,價格不菲的說,恐怕是買不起的吧。
邢少尊抬眸看向服務生,果然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他自己倒沒覺得有多丟人,反正該看的臉色都看透了,嘴角斜勾,好像還沒開始喝就醉了,輕飄飄的問,“你認為我付不起,是嗎?”
見他鷹眼微眯,閃出一道亮颯颯的白光來,氣勢擺在這裡,服務生還是害怕的,哆哆嗦嗦,“不…不是…”
邢少尊取下手上的那塊手錶,扔在了臺子上,反而是一點架子都沒有,“你看著給吧。”
勁爆的金屬音樂和妖媚的燈光,齊齊投放在他身上,一時把背後那人性之中花紅柳綠的瘋狂給忽略了,唯獨將他從容不迫的臉放大放大再放大。
“patekphi1ippe。”突然,有人將那塊手錶拿了起來,把玩在手中,看了看,輕蔑的口氣,“堂堂邢四哥,居然窮到用手錶來當酒喝,哈哈…”
來人正是趙雲松,左擁一個露胸女人右抱一個露臀女人,他這一笑,圍在他身旁的一些富家少爺、小姐和名流也都跟著笑了起來。
這些人,大多都圍著邢少尊轉過,那會兒邢少尊不怎麼搭理他們。
在邢少尊這裡吃過閉門羹的人,這會兒就藉著機會來出氣了,嘲諷,“連酒都喝不起還敢出來見人,也不知道丟臉。”
“邢總,您得給管管吧?”有人給臉。
就有人奉承,“邢總日理萬機,哪裡管得了這門子事情啊。”
見邢少尊沒有反抗,更有人雪上加霜,“連他那個弱智老婆都不要他了,誰願意管?”
“也是,難怪要借酒消…啊!”那人話還沒說完,一聲驚悚的慘叫,就被一拳狠狠的揍趴在地上了!
是邢少尊,一雙眼像極了一隻怒的老鷹,長著鷹爪,盯著與他對著幹的這群老母雞,俯下身就朝那人身上拳頭伺候。
邢少尊這幾拳來得很叫人意外,只是不少人見趙雲松沒有動,自然也就幹瞄著了,誰願意蹚渾水誰去蹚。
“邢總,救命,救命啊!”被打的人在地上嘶喊著求救。
趙雲松卻不為所動,反而笑,“活該!明眼人都知道的事情,幹嘛還要費口舌說出來。”
“就是就是…”一群人跟著附和。
不過,一個個都心有餘悸,自覺的遠離了邢少尊一步遠。
邢少尊揍完了那個人才站起身,毫不客氣的一把從趙雲鬆手上拽過手錶,扔在了桌上,“酒。”
“邢總…”突然,一聲嬌滴滴的呼喚,只見那個露胸的女人,整個身體好像沒有長骨頭一樣,貼在趙雲松的身上,“尊少好歹也是您的弟弟啊,現在這麼可憐,這麼窮,我們今晚點了那麼多的酒,根本喝不完,好浪費哦,不如給您的弟弟喝吧?”
“是啊,邢總,您就可憐可憐他吧。”另一個露臀的女人也趕緊獻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