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少。”那人恭敬的叫了一聲,“韓院長讓我過來通知您,醫院已經安排您去美國麻省總醫院學習,為期一年,今晚的航班,行李已經幫您收拾好,請您馬上去機場。
韓立書一愣,鐵著一張臉,冷冷的反問,“如果我不去呢?”
“韓院長讓我把這個交給您,說您看到這個,就一定會答應去的。”那人遞過來一張照片。
韓立書看到照片,原本沉靜的雙目忽地驚恐,良久,恨恨的將照片揉捏在手心,深吸一口氣,“除了威脅,就沒有別的?!”
“對不起韓少,我只是奉命辦事,還希望您能不要讓我們感到為難。”
韓立書緊緊的握著手中的照片,鏡片上好像漫起了一層霧靄,最終,伏在方向盤上的手落到了車門處,“咔噠”一聲,解開了中控鎖。
寧忠平很快走到副駕駛,將車門開啟了,可寧瀧卻沒有下去,而是看向韓立書,“立書哥哥,我想和尊哥哥在一起,可是,尊哥哥不讓,他說會來接我回家的,你讓他早點來哦。”
“嗯,我會給你的尊哥哥打電話的。”寧忠平替韓立書回答了,慈愛的伸出手,“小瀧,媽媽在家裡也很想你呢。”
“可是,爸爸,我好想尊哥哥啊。”雖然剛離開沒多久,但是,她很擔心他呢,“尊哥哥和我的爸爸死掉了,他很不開心,怎麼辦?”
寧忠平寬慰說,“小瀧還有我這個爸爸,還有媽媽,對不對?”
“嗯啦!”寧瀧點頭,握住了爸爸的手,下了車,突然就豁然開朗了,“雖然死掉了一個爸爸,可是我們還有一個爸爸啊,爸爸,我們現在就一起去告訴尊哥哥好不好,好讓他開心!我不想他不開心!”
“好。”寧忠平笑著答應。
韓立書看著寧瀧坐進了寧忠平的私人車裡,車子很快就離去了,狠命的朝方向盤砸了一拳。
方向盤打死,掛擋,踩油門,調頭,準備開往邢家老宅,可去往邢家老宅的路又被封死了!
“讓開!”韓立書恨的吼了一句。
“韓少,韓院長說了,讓您不要冒險。”那人站在路中央,紋絲不動,身後是一排車子。
“都他媽給老子讓開!”韓立書不顧一切的繼續往前開!
“對不起,韓少。”那人視死如歸。
最終就在要撞上的那一剎那,韓立書還是一腳將油門踩死,氣得又是一個急調頭,車身從那人衣服上擦過,被嚇得面如土灰!
雖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積攢了太多情緒的淚水最終還是從韓立書的鏡片背後落了下來,沒能在關鍵時刻給兄弟最有力的幫助,而讓兄弟獨自一人面對承受,讓他感到空前的悲痛。
為什麼?!為什麼都要這樣對待尊?!他到底做錯了什麼?!
錯?這世間又有什麼是真的對與錯呢?所有的對錯只不過都在於選擇。
如今邢少尊只有邢氏1o%的股份,這在龐大的邢氏集團裡,簡直就是滄海一粟。
而當下這個社會,講究的是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沒有了夯實的經濟基礎,一切都會變得薄弱,不堪一擊。
……
錢玉琳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絕望擊垮了這位婦人,而唯一支撐她的是守在身邊的小兒子邢少尊。
看到他沉著的冷靜,鼻子一陣泛酸,眼淚又止不住的流,“少尊,是媽對不起你。”
邢少尊只是默默的將她從床上扶了起來,拿過杯子餵了她一口水,淡然的說,“爸的後事我已經都安排下去了。”
錢玉琳那口水剛到嘴裡就吐了出來,痛不欲生,“我沒想到你爸會這麼狠!”
“事已至此,您就別往心裡去了。”邢少尊抽過來一張紙,替她擦了嘴,靜靜的說,“我知道爸的考慮,雖然邢氏都給了那個孩子,但是寧氏那邊遲早都會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