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葉語沉是萬萬沒有這般的才智以及謀略。
葉語歸想著,然後試探性的問向溫溪:“你可認識一個叫柏青的人。”
溫溪顯然是沒想到居然能從葉語歸的口中聽到這句話,當下便反問道:“七皇子怎麼知道此人。”
葉語歸眉頭皺得死緊,低聲道:“這麼看來果然不出我所料。這人是在半年前突然出現在太子身邊的,我懷疑現在阻礙我的就是他。”
溫溪略帶稚嫩的面容此刻幾乎是擰在一起,聽了葉語歸的話抱著肩膀道:“如果是他就很有可能了。”
他咬了咬唇,回憶性的說道:“其實不瞞你說,我現在這個位置本來應該是屬於他的。”
葉語歸剛才看溫溪的神色不對,便猜測到他與柏青之前定是發生過什麼。
緊接著溫溪陷入回憶之中:“其實我有個姐姐,在我很小的時候便是她一直照顧我,直到一年前她嫁給了江南的一位普通商人,五年前,我們村遭受饑荒,又染了瘟疫,我父母也都在這場災難中去世了,只剩下比我大十幾歲的姐姐。”
葉語歸在一旁安靜的聽著,其實溫溪說的這些他也有所耳聞,五年前的確有個村子說是遭受蝗災導致顆粒無收,後來有突發時疫,幾乎一整個村子的人都沒能倖免於難。沒想到溫溪居然也曾是那村子中的一員。
“後來我和我姐姐一起逃難到了江南,那時候我姐姐帶著我四處找地方住,情況最糟糕的時候連續兩個月都住在漏雨的寺廟中,最長有一次三天都沒吃上飯,不過後來我姐姐經過好心人的介紹開始給一個富人家的小姐當丫鬟,雖然賺的錢不算很多,但是也足夠我們二人溫飽。”
溫溪一想到當時的落魄就越發的珍惜起現在的富裕生活,方才那一桌子菜也許葉語歸都不屑於吃,但是在他眼中卻是難得的美味佳餚。
“但是我隨著我年齡的不斷增大,姐姐開始為我考慮以後的人生,所以便又接了一份刺繡的工作掙的錢用來供我上私塾,而也就是在上私塾的時候我和姐姐認識了柏青。”
“柏青當時是我所在私塾的教書先生,年紀輕輕卻頗有學識,他對我也一直都很照顧。私塾上了差不多三四年之後我發現我的腦子遠比其他同齡人來的更加聰慧,甚至和大部分成年人比起來也是毫不遜色,別人看三四遍才能記住的東西我只要看一遍就可。”
葉語歸當時一定要讓溫溪入自己的陣營,其中關鍵的一點也是因為溫溪和他一樣足夠聰明。
溫溪接著回憶道:“後來漸漸的我發現連柏青的學識都已經趕不上我,而且這個時候我發現我姐姐和他的關係好的非比尋常,直到後來我才知道柏青在好幾個月之前就對我姐姐一見傾心。”
“我那時候也不過是個小孩,所以大約是因為嫉妒又或者是對於自身的自負,我開始越發的討厭起柏青,私塾也逐漸的不去了,但是這個時候柏青卻總是在傍晚來到我家,為我單獨傳授白天的內容。”
“一開始我雖然是抗拒的的,但是三番五次下來,我發現柏青真的是一位極好的老師,而且他的內涵及修養遠遠不是我看上去那樣,起碼我若是像達到他的境界至少還要花上三五年。所以漸漸的我對他的態度有所轉變,我姐姐和他的關係也是日益加深,到最後甚至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不過好景不長,有一天我姐姐被她當丫鬟那家的少爺給瞧上,甚至許給她少夫人的承諾,且那人年紀輕輕長得又英俊又有錢,與之相較起來柏青不過只是一個窮酸的教書先生,毫無前途。”
“於是在瞞著柏青的情況下,我姐姐和那少爺好了起來,結果有一日被我無意中撞破,氣憤之下就去告訴了柏青,雖然我不知道柏青和我姐姐吵了些什麼,總之後來沒過多久二人就徹底分開了。”
“差不多過了半年,到了科舉考試的時候我和柏青二人都報了名參加,但是科舉考試當日,也恰巧是我姐姐和那富家少爺成親的日子。在考場之外柏青問起我關於我姐姐的事情,我一時漏嘴將她成婚之事說了出去。”
溫溪現在也一直都在痛恨,如果當時不是自己嘴賤,他也不會虧欠與柏青這麼多。
“後來我聽別人說他衝到婚宴現場喝醉酒大鬧了一番之後才離開,後來的科舉考試也是因為此事導致發揮嚴重失常,最後只得了個秀才,若是他平時的水平狀元應該都不成問題。”
“後來我承蒙皇上恩典,一路扶搖直上做到今天的位置,也是從那次科舉考試之後我便再也沒見過他。”
溫溪嘆了一口氣,微微搖頭:“直到今日我都覺得是我和姐姐虧欠了他,搶走了他本該有的一切,現在看來他成為太子的幕僚註定和我是敵對方,這一切皆是命,命啊。”
溫溪年紀雖小,但是這句話說得卻是老氣橫秋,外人看了頗有幾分滑稽。
葉語歸搞清楚了柏青此人,摸著下巴開始思索起對策。
過了半天緩緩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柏青現在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向你和你姐姐展開報復是嗎?”
溫溪雖然不想承認,但是眼下這種局面又叫他如何否決。
“應是如此,也不知道柏青是哪裡得到的訊息知道我現在幫助七皇子你。他十分了解我的一切,總能猜到我該如何走下一步,所以我怕接下來你的路會越來越難走......”
葉語歸聽了這話,去突然笑了出來,眸光深沉道:“這何嘗又不是一件好事,既然此人瞭解你,那我們何不來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