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辛講故事時候的語氣非常平靜,但卻能讓聽的人全身心的投入到她所描述的那個世界中。
葉語芙甚至能想象出金枝於金鈺的音容相貌。
“然後呢?金枝發生了什麼。”葉語芙幾乎是迫不及待的問道。
不知為何她覺得自己能夠感同身受,她能夠理解金枝的想法,以及她所作的一切。女人生來柔弱,但是有的時候又萬分堅強。
宮辛飲了口杯中已經涼透的茶水,潤了潤嗓子接著說道。
“吳太師的小兒子在婚宴上甚至大放厥詞,說是連堂堂公主還不是得心甘情願的嫁給他,不知怎的沒過一個時辰就傳到了金鈺耳中。”
“金鈺從一開始就很討厭很討厭吳太師的小兒子,現在更是厭惡的恨不得殺了他,他一直捧在手心中的摯寶居然在被人的眼中看來如此一文不值。”
“於是金鈺做出了不符合身份的事情,在婚宴進行到後半的時候他闖了進來,並且關了吳太師的小兒子。”
“金枝在內室中等了很久,但是始終不見新郎前來,心頭也閃過些許不安,果然過了一會兒,進來的不是吳家小兒子,而是她的哥哥金鈺。”
“金鈺身上穿的還是宮中的明黃色宮裝,一見到金枝二話不說拉起她的手就要離開,但是金枝卻狠狠地甩開了他的手。”
“金鈺此時更加生氣,一把掀開金枝的帕子張口就是責備。”
“金枝默默的聽著,過了很久很久才說話。她說她從一開始就知道那吳家小兒子是個什麼樣的人,她是不會在回宮的。”
“金鈺看她這幅冥頑不化的模樣,氣惱一時之間佔據了理性,最後還是甩手走了。”
“金枝婚後,金鈺無數次的派人打探過她的訊息,但是派去的人最後都被金枝發現攆了出去。”
“漸漸地,金鈺想起金枝的次數越來越少,那記憶中活潑可愛的妹妹似乎也隨著時間逐漸消逝了。”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流逝著,於是一年多以後,金鈺已經徹底斷了金枝的訊息,並且終日醉心朝政。”
“但是某一天吳府突然傳出一驚天噩耗,說是金枝意外落湖,導致流產並且情況已經嚴重到有生命危險。”
“金鈺在聽到金枝的名字彷彿恍若隔世,但是一聽到這個訊息還是猶如晴天霹靂。當下便派人去了解具體情況。”
“後來金鈺派去的人打探到,說是吳家小兒子娶完金枝後不過三個月便又納了兩位妾室,並且這一年多的時間裡更是越發猖獗,據傳聞說吳家的後院都快不夠吳家小兒子妾室所住的了。”
“據傳聞金枝的流產就是被這吳小公子的某位妾室所迫害的,金枝為人和善,向來不喜與人紛爭,所以雖為一國公主但畢竟嫁做吳家婦,所以從頭至尾都從未朝吳家人發過脾氣。”
“金鈺聽了這話當下就坐不住了,當下派人去捆了吳小公子,而自己則直接帶著手下去了吳府。”
“金鈺一路上想過無數種金枝現在的模樣,但是無論哪種都不會是現在這般悽慘。不過短短一年時間,金枝卻好像是老了十歲,那雙平日裡生機勃勃的漂亮眸子此刻滿滿的都是滄桑,之前光滑緊緻的肌膚變得乾巴巴,本來丰韻的身材現在活脫脫瘦脫了相。”
“這幅樣子看上去好像比金鈺還要大上幾歲。她一直躺在床上面色慘白如紙,兩隻手一直放在小腹上。”
“金枝見了金鈺的第一眼,卻沒有絲毫的驚訝,只是神色疏遠又寡淡的打了個招呼,這一副模樣讓本來一腔憤怒的金鈺一下子失去了發火的心情。”
“後來無論金鈺說些什麼金枝一副不需要你多管閒事的模樣,於是終於在最後成功氣走了金鈺。”
“後來又過了一個月,吳府一個自稱金枝貼身丫鬟的女子入宮求見金鈺,並且呈上了一個大大的包裹。”
“但是那包裹卻一直都被金鈺扔在了一旁,又過了一月,吳府傳來噩耗說是金枝死了。”
葉語芙聽到這裡倒吸一口涼氣,她很想知道為什麼這麼好的一個女子要經歷這些,並且年紀輕輕與世長辭。
宮辛看著葉語芙的模樣,但笑不語。休息片刻又接著開始說接下來的故事。
“金鈺這時才想起那一月之前送來的包裹,匆忙開啟後發現裡面除了有不少書信外,還有很多眼熟的東西,而那些的東西都是自己曾經送給金枝的。”
“其中一個珊瑚手串中下有一封面上寫著金鈺名字的信。”
宮辛說到這卻突然不說了,過了半天才抬起頭問向葉語芙:“公主想知道那信中都寫了些什麼嗎?”
葉語芙理所當然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