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現在有點喜歡守城門了。
在這裡不僅能看到進出城的人,還能察覺到最新的動向。
不用他在京兆府當差的兄弟告之,他就知道那群作惡的墨徒被圍捕了,往大理寺送信的差兵一天跑了好幾趟——
這應該是好訊息,壞訊息的話,他們不會跑這麼勤快。
果然伴著差兵的進出,城外來的民眾也帶來最新的訊息。
“圍剿了一座山。”
“殺死了好多墨徒。”
“謝天謝地,這下終於太平了。”
聽到這裡時,靠著牆的張元將嘴裡的枯草吐出來,呵了一聲。
旁邊的守城衛聽到了,都嘻嘻笑了。
“老張,羨慕了吧?”他們打趣說。
大家都知道張元的來歷,好容易抓住一個還被墨徒給劫走了,被罰來守城門。
“羨慕?羨慕什麼?”張元帶著幾分不屑,又幾分嘲諷,“羨慕他們一個也沒抓住嗎?”
旁邊的守門衛頓時瞪眼。
“你說什麼呢!”
“你沒聽到嗎?”
“抓了一堆,一座山。”
張元看他們一眼:“你們是真不懂啊,抓了一堆一座山的墨徒,那是墨徒嗎?”
哎?不是嗎?
“據說受害者都指認了。”一個守衛說,“就是這些墨徒。”
“老張,你不就抓過一次墨徒嗎?”另一個守衛則不屑說,“一副什麼都懂的樣子。”
抓一次的墨徒還被劫走了。
怎麼?這是聽到大理寺抓了很多墨徒,不服氣?還敢擺出一副前輩的姿態指指點點。
別忘記了你是被降職罰來的。
四周城門守衛看張元的眼神都變得嘲諷。
張元並不在意:“跟墨徒打過一次交道你們就會知道。”
其他城門守衛還想說什麼,張元向前抬了抬下巴。
“喏。”他說,“不信問問抓過很多墨徒的都察司霍都督。”
都察司?霍都督?
只聽到這個稱呼,幾個守門衛臉上的嘲笑凝滯,再隨著張元的視線看去,一片黑壓壓的透著金光的烏雲湧來了,大家的身形立刻繃緊。
真是都察司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