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不是擔心您回來太晚了,沒人開門,您還得再在外面站一晚上嘛。”那個警衛員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而後用鑰匙輕手輕腳地開啟門,然後做了個請的手勢。
江成微微地嘆了一口氣,看著黑暗而安靜的客廳,莫名其妙地嘆了一口氣,而後苦笑了一聲:“也對,都回來的這麼晚了,哪裡還能趕得上呢。”說完就把手裡的玩具*和蛋糕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默默地換了鞋走向沙發。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客廳裡燈光大亮,江成下意識眯了眯眼睛,而後就看見米諾拉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小男孩站在自己面前。
“我們等你很久了。”小男孩突然開口道:“爸爸,我的名字叫江雨寒。”
江成的身體狠狠一震,而後竟然有了一種想要流淚的衝動。他一直期待的,不就是這樣的生活嗎,自己辛苦了一天,回到家裡,拚命守護的一大一小都還在等著自己吃飯,人生若是能到了這麼個層次,確實也算是一種很好的境界了。
對於很多人來說,其實這樣的生活是唾手可得的,但是對於江成來說,這種平凡的溫馨和幸福是很難得到的。他一直在各種各樣的危機和風波之中來回折騰,多希望自己也能是個平平常常的人,可以單純地守護自己和自己身邊的人。
“看看你,你這還是第一次聽見孩子叫你爸爸呢,愣著不答應幹什麼。”米諾看著江成渾身一震如遭雷擊的樣子,頓時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而後有些嗔怪地道。
“嗯,乖兒子。”江成這才反應過來,有些尷尬地道:“唉,真是人老了,反應速度都下來了。”
說完走過去一把把兒子抱起來,有些貪婪地聞了聞他身上那股好聞的味道,然後有些好奇地問道:“乖兒子,你身上的這個味道是誰的呀?”
“是媽媽在十年前決定嫁給你的時候,準備給你的香水啊。”小雨寒奶聲奶氣地道:“你太粗心大意了,竟然連這個味道都分辨不出來。”
江成得意洋洋地笑了笑:“小子,就你還和你媽一起套路我,那顯然是不存在的。”
說完變魔術一般拿出一瓶香水,而後在米諾震驚無比的眼神之中遞了過去,神秘兮兮地道:“今天是我們結婚十週年的紀念日,我去買了同款不同型的香水,親愛的,結婚快樂。”
米諾渾身一震,而後有些難以置信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大顆大顆感動的淚水從她的眼睛裡瘋狂地湧出。
小雨寒倒是很乖巧地從江成身上跳了下來,而後跑過去拿著自己的手帕給米諾擦了擦眼淚,認真無比地說道:“媽媽乖,媽媽不哭。”
米諾頓時破涕為笑,而後一把摟住自己的兒子。江成這個時候就是個傻子,用腳趾頭想一想也知道該怎麼做,乾脆無比地走上去大手一揮,把這一大一小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全部攬進了懷裡,而後傻傻地笑了一聲,很是關心地道:“怎麼這麼晚了還不睡,等我啊。”
“還不是這小沒良心的,一直嚷嚷著爸爸要是不回來,今天就不睡覺了,反正一個人也睡不著。”米諾淡淡地撇了撇嘴道:“真是爺倆一模一樣的性子,倔的跟頭驢一樣。”
“切。”小雨寒也有模有樣地撇了撇嘴道:“你敢說自己就想著去睡覺嗎。也不知道是誰一臉幽怨地抱怨著‘這個沒良心的怎麼還不回來啊。”
這句話當真是學得惟妙惟肖,兩個大人都是一陣瞠目結舌外加無言以對,隨後江成就抱著自己的肚子毫無風度地狂笑了起來,幾乎都要把眼淚給笑出來了,而米諾則是又羞又氣地追著小雨寒揚言要讓他好看,小雨寒自然是吐著舌頭躲到了江成的背後,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地鬧騰了一會兒, 而後才坐會到桌子旁邊。
“欸,這個房子?”江成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
“這個房子是我買下來的,不用多想了,其實說起來,小雨寒能夠快快樂樂地成長到現在,和房子的前主人趙管家可是分不開關係的。”米諾淡淡地笑了笑:“時間有點晚了,所以我就把趙管家給送回去了。”
“嗯,那些真心對我們好的人,肯定是要回報的,你把龍興會在東灘那邊的那一套兩層別墅送給他就行了,反正離這裡也不遠。”
“趙管家又不是需要這東西的人,你可不要把人家想的太淺薄了。”米諾沒好氣地道:“人家趙管家又不是到了需要我們救濟的地步,他是我爸派過來幫我們的。”
“嗯,不然我們就還搬到那邊去住。”江成淡淡地笑了笑道:“反正那邊離龍興會比較近,我照應你們還方便一些。”
米諾點了點頭,而後好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一般,沒好氣地道:“我還能不知道你心裡想的是什麼歪門邪道,你肯定是讓我兒子去繼承你那個所謂的黑道帝國吧。”
江成訕訕地笑了笑,而後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道:“一切都看他自己了,反正我兒子一定要走自己的路才好,不管他捅出來多大的簍子,只要是沒有犯法我都能保住他。”
小雨寒又是非常不屑地撇了撇嘴道:“我現在可是有家室的人,不想總是那麼辛苦了。”
“啥?”江成幾乎覺得自己的耳朵突然出了什麼毛病,這小子才多大點,知道有家室是什麼意思嘛,就大言不慚地一本正經地說自己是有家室的人。
“臭小子還不學好,就你還有家室呢。”米諾也是哭笑不得地道:“要不是看你今天生日,非要狠狠打你屁股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