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江成就跑到了王雪吟她們開來的那輛新聞採訪車的地方,因為打穀場上都被江成帶來的車給停滿了,所以後面的車都沒法進村,只能停在外面的馬路上。
那輛打頭的白色警車還未停下,江成就看清楚了它的車牌,發現原來就是石州本地的車牌,江成瞬間就明白了,這是縣公安局的人來了。
江成的臉色一變,老天爺死的時候他們把屍體往村裡一撂人就走了,現在時間都過去幾天了,老太爺的屍體眼看就要腐爛了,他們倒是來了,這是來幹嘛。
來弔喪。還是來看熱鬧。善者不來來者不善,江成一看他們是縣公安局的人,頓時肚子裡的火就不打一處來,他一馬當先的就走到了新聞麵包車的面前,大大咧咧的站在馬路上。
打頭的奧迪警車看到江成站在馬路上,嘎的一聲就踩了剎車,停在了江成的面前。
砰砰砰的車門開啟聲響起,從車上下來兩個穿著警服的年輕男子和兩個穿著白襯衫的中年男子,兩個穿白襯衫的都是長的白白淨淨的,一看就是那種經常坐辦公室的人,如果現場有認識他的老百姓就能知道,兩人其中一個就是石城縣公安局局長朱和碩。
江成眯著眼看著這四人來到自己的跟前,兩個警察打頭走到江成的面前,趾高氣昂的問道:“請問木老爺子的葬禮現在還在辦嗎。”
江成見這兩個警察語氣不善,頓時心中就氣不打一出來,冷冷的回道:“怎麼,你們就盼著我太爺爺現在入土啊。難道是怕你們的醜事敗露麼。”
兩個年輕的小警察聽到江成這麼說,頓時就惱了,他們平日裡在縣局裡都是高高在上的人物,一個是給局長開車的,一個是局長手下的紅人,兩人都是眼高於頂的那種人物,要不然也不可能坐在局長的專車上了。
“喂,你這人說話怎麼這麼衝啊,小心禍從口出,哼,”其中一個小警察對江成的語氣很是不爽,當即就開口回擊江成。
“哼,趁著我現在還沒有發火,趁早給我滾蛋,”江成也絲毫不給這個小警察面子,看他肩膀上的肩章,不就是一個小級別的民警麼,還真當自己是大官了。
“哎哎哎,小同志,火氣不要這麼大嘛,你們兩個也真是的,有什麼不能好好說,平日裡教你們的要禮貌善待群眾的話都當成耳邊風了。”
說著話的功夫,後面一個穿白襯衫的啤酒肚的男子走上了前,他朝江成伸出了手,笑眯眯的問道:“小同志,你好啊,我叫朱和碩,是石城縣的公安局長,不知道小同志尊姓大名啊。”
江成聽到男子這麼說,這才知道眼前這個男子原來就是那個吃人不吐骨頭把老太爺給整死的朱局長。
江成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沒有伸出手和朱和碩握手,七月酷暑天,朱和碩被江成的眼神這麼一盯,整個人瞬間就感覺渾身忽然間冰冷。
江成沒好言的問道:“你來這裡幹什麼。”
朱和碩見江成沒有和他握手,不由得感到有些尷尬,此時現場已經站了大量的人,後面是十幾名自己帶來的警察,前面是站滿了草垛的村民們,其中還摻雜著一些年輕的面孔,看他們的打扮,似乎是城裡來的人,不過到底是哪來的,朱和碩心中還沒譜。
自己主動的示好握手居然被人家給拒絕了,讓自己在大庭廣眾之下丟臉丟大發了,朱和碩的臉色有些變了,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擦了一下鼻尖。
站在朱和碩旁邊的兩個小警察一看局長的這個動作,就知道局長這是不爽了,局長每次只要心情不好了,眉頭就皺的特別高,但是一旦到了要摸鼻子的地步了,那就事情大條了,因為這是局長想要辦人的前奏。
不過,朱和碩還沒有把自己的情緒表於臉上,他繼續舔著笑臉對江成說道:“小同志,你不要誤會,我們沒有惡意,在木鐵柱老英雄的這件事情,我們石城縣公安局是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的,如果我們能夠早一點發現他有心臟病,我們一定會第一時間就把他送到醫院裡去的,只是,只是,唉。
過去的事就不說了,反正這件事請上我們的失誤非常的大,所以,這次,我帶領縣局的大批同志都趕到木山組,來送木老英雄最後一趟。”
朱和碩話說的很漂亮,如果有不識真相的群眾在旁邊的話,可能還會被感動哭呢。
可是江成卻直接冷冰冰的回了句:“哪來的回哪去,這裡不歡迎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