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可望也是來看孩子的。
孫可望比起李定國倒是不長來,但是禮數上卻沒有什麼差錯。
李定國在外面等孫可望出來後,李定國按捺不住說道:“大哥,我等今後何去何從,大哥有一個章程沒有,不能一直窩在山溝裡面。”
“怎麼心急了。”孫可望說道:“前番敗的太慘了,須修整一番,才能派上用場。”
李定國說道:“而今看明朝運數盡了,倒是羅叔夏朝,倒是有幾分聲勢,大哥不考慮一下投奔大夏嗎?”
孫可望說道:“之前我不是已經說過了,而今我們勢盡而投,自然不被重視,須打幾個勝仗,造起聲勢來,再投奔不遲。”
李定國知道孫可望所言是託詞。之前他不在意,不原因與孫可望因為這一件事情傷了和氣,但是如今卻不行了,李定國說道:“大哥能等的,我也能等的,但是小弟卻等不得了。”
孫可望嘆息一聲,說道:“那也是沒有辦法的,當初咱們行軍,軍中從不帶孩子,即便是有了孩子,也是溺死。畢竟一個孩子在亂世之中立不住,也是很正常的。”
“但是他是義父唯一的骨血。”李定國說道。
“我總不能拿數萬將士開玩笑吧。”孫可望說道:“縱然義父在此,也決計同意我的做法的。大局為重。”
李定國自然知道張獻忠是什麼樣的人,他即便是再看
中張愚這個孩子,也決計不會因為一個孩子而妨礙大軍行動的。孫可望這樣說,倒也沒錯。李定國說道:“但是義父不在了,他老人家只有這一點骨血。臨終的時候,你也在場,知道義父說的什麼話。我能不管嗎?”
孫可望對張愚也不過是面子上的功夫而已,張愚能不能立住,他並不是太關心的。不過他卻關心他這個二弟,畢竟他是唯一能在大西軍之中與他抗衡的人。孫可望說道:“那二弟的意思是?”
李定國說道:“大哥既然有投奔大夏的意思,那就儘快,王龍就在重慶,我們投奔於他,順流直下送小弟去南京醫治,想來南京之中,藏龍臥虎,還有李神醫在,小弟定然無事。”
“二弟,非要逼我說出來嗎?”孫可望說道:“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義父大西朝的基業,我不想拱手讓人。”
“大哥時勢不一樣了。”李定國說道:“如果在四五年前,大哥想要做什麼,我都配大哥走一趟,而今天下局勢,非清即夏,非夏即清。清軍殺我義父,與之不共戴天,想要報仇,就必須借夏軍之手。”
“而且羅叔在時,我們也叫他一聲叔叔,有些許舊情分在,想來不會為難我們的,大哥又何必逆天而行。”
孫可望沒有多說話,畢竟兩人之間從小一起長大。關係很好,彼此之間也很瞭解。孫可望不覺得他能說服李定國。其實李定國也不覺得,自己能說服孫可望,他這樣說,更多是表明態度。
孫可望說道:“如果我不投夏,你準備怎麼辦?”
李定國一時間也沉默了,好久才說道:“我終不能對不起義父,一定要讓小弟活下來。既然大哥不願意,那麼我們兄弟,好聚好散,分道養鑣吧。”
張獻忠不在了,大西軍的核心也就沒有了。
大西軍兵馬在四兄弟手中,李定國帶著自己的人馬,分道養鑣卻也不是不能。但卻不是孫可望所能接受的。
孫可望手中的兵馬,大概佔據了大西軍殘部的一半左右。但是他也知道李定國素來很有人緣,李定國一走,劉文秀會不會走,齊能奇會不會走?如此一來,大西軍只剩下孫可望手中一點人馬。
孫可望的威信也就大跌了。
而如此大西軍也就不存在了。
孫可望一心整頓大西軍,想將兵權從四人手中收回來。在內心深處,早就將三位將軍的麾下當成了他自己的部屬,現在李定國要帶人走,豈不是硬生生在他身上割肉一般。
他怎麼可能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