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國有了主動進攻的能力。
燕雲這一塊地方,大夏算是拿穩了。
這裡拿穩之後。在北方有一個穩定的根基地了。可以說北伐到了這地步,在這裡處於進可攻,退可守的地步。
曹宗瑜看著插著大夏旗幟的北京城。心中暗道:“打了大半年了,這一戰總算是到了尾聲。”曹宗瑜作為大夏核心層其中一員,對大夏的家底,還是很瞭解的。
支撐這大半年的征戰,後方其實支撐的很艱難。
曹宗瑜估計,在北京攻陷之後。北方有一個穩定的核心,北伐之戰到此維持,可以修養生息的。
北京城為夏軍所攻陷的訊息,就好像是插了翅膀一般,風傳天下。
南京方面得到的訊息還算是晚了一些。
張質聽了這個訊息,忍不住說道:“好,好,好。”隨即猛地咳嗽起來。
而今看張質的樣子,幾乎與之前判如兩人。
張質雖然年紀大一點,但是也不過五十歲上下,按理說是正當年的時候,但是而今卻是頭髮花白,只有隱隱約約幾根青絲而已。
臉色淡黃,眼袋黝黑,一看就知道忙碌了多長時間。從皺紋也爬了上臉。
如果說大夏這一段時間,誰的壓力最大。必然是張質。
很多事情都可以事先做預算,唯獨打仗之事,很難做預算,
打仗很多開支,都是預算外的,一旦真打起來,不管砸進去多少錢,只有兩個字。不夠。
在作戰的時候,張軒是萬萬不可寒了士卒之心,自然是壓到後方,要不惜一切代價,支撐前線。
但是這樣的事情,張軒不過一句話而已,但是在張質這邊,卻是無數事情。
為了斂財,該做的事情,不該做的事情,他都做了。
如果張質是那種沒有心肝脾胃的人,也就罷了。只要能滿足張軒的要求,對百姓苛責一些,張軒即便知道了,也知道是權宜之計,不會說什麼的。
甚至從中間收刮一點,只要不誤了大事,張軒也會睜一隻閉一隻眼,決計不會在這個節骨眼弄出事情來。
但是張質卻不。
他心中還是有信念的。
所以,他寧可自己多費點心,多做些事情。也讓百姓少負擔一些。所以他覺得該做的事情實在太多。
不得不焚燭繼膏,日夜不停的處理文書。身子骨卻差了不知道多少,全憑一口氣撐著,此刻聽了勝利的訊息。一口氣鬆了下來,頓時胸中翻滾,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無數鮮血噴到奏疏之上。
整個人就好像是洩了氣一般。
姚啟聖等人見張質如此,大吃一驚,說道:“太醫,叫太醫,不,去將李神醫。”
張軒讓羅玉嬌在南京監國,這羅玉嬌並非尋常婦孺人家。但是南京的定海神針,還是張質。在外人看來張質是宗室,還是老臣,又長期處理朝廷政務,有身份有能力有地位,能鎮得住場。
這大半年動用近百萬兵力,數個方向的大戰。都是張質一力支撐起來的。
張質就是張軒的蕭何,劉穆之。
羅玉嬌只需鎮守門戶即可,大事都可以交給張質去做。
但是張質變成如此摸樣,南京不穩已經成為板上釘釘的事情。
不過,還好張軒登基之後,以錢謙益案,大勢株連,將江南士紳摧枯拉朽一般,扯下大半,剩下的人也都心有餘悸,不敢生事。
張質固然失位,想來也不會鬧出什麼亂世來,只是之前源源不斷的糧草,恐怕難以為繼了。
姚啟聖匯合諸臣,一邊請太醫,一邊將這訊息飛報宮中,也派人八百里加急將這訊息送到洛陽城之中。
而張軒得到訊息的時候,正是張軒準備起身前往北京犒勞全軍的時候,得到這個訊息之後,張軒大吃一驚,一時間也猶豫了起來,到底是先去北京控制大軍,還是速回南京掌控大局。
這兩個想法在張軒的頭裡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