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聲桓目光看向清軍的大營,說道:“老子,早就想給洪承疇一下了。”
這一口氣,金聲桓憋了好久了。
之前清軍騎兵勢大,幾乎就在夏軍行軍路線一里外徘徊不定,金聲桓的任務,就是驅除清軍騎兵。
但是卻又不敢遠離夏軍步陣,該因距離遠了,夏軍步陣不能支援,金聲桓這一點騎兵,被清軍吃得乾乾淨淨,也一點也不奇怪。
一直被動挨打,金聲桓從來不是這般忍氣吞聲的人,心中無數次,想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
只是沒有充足的騎兵,這個想法僅僅是想想而已。
後來,夏軍各路騎兵都來了。
但是讓金聲桓不爽的事情發生了,他居然歸為高元爵麾下。
在他看來,這一點也不公平。所以他心中想要建功立業的心思,就越發急迫起來。所以當夏軍騎兵與清軍騎兵戰起的時候。
他權衡利弊之後,覺得他即便過去,也不會對局面有什麼改善。反而選擇了另外一條危險的道路,繞過清軍騎兵,北上百餘里,向清軍大營而來。
他為了防止高元爵反對,他直接將計劃捅到了曹宗瑜這邊。
他在曹宗瑜麾下時間長了,也知道曹宗瑜對部下這種
先斬後奏的舉動,只有一個判斷標準,有是能不能得勝。
如果能夠勝利,這板子就高高的舉起,輕輕的放下,即便是有人責難,也會護住。
但是如果打不勝,對不起了,兩罪並罰。
或許不會斬首示眾,但是也會好一陣苦頭要吃。
所以,他這樣做其實也冒了極大的風險。
他一直覺得他冒得風險值得。只是此刻看著清軍的營地,金聲桓頓時覺得一絲苦澀之意湧上心頭。
一揮手一巴掌打在臉上,將蘆葦叢中,嗡嗡的蚊子打死一個,一看掌心留了不少血,卻不知道這血,是不是金聲桓自己的。
“好賊子,這簡直是烏龜殼啊。”金聲桓只看得牙疼。
洪承疇作為而今戰場之上資歷最老的將領,可以說全天下的精力,幾乎都是洪承疇的後輩。別的不好說,但是在作戰經驗之上,可謂豐富之極。
所以,想從洪承疇營地之中,找到破綻所在簡直是不可能的。
是的。
清軍的營地很大。
似乎是五千人為一營,營與營之間,環環相扣,輜重在中間,戰兵在外,長壕木寨,一絲不苟。
要知道,這裡並非洪承疇長久駐紮的地方。洪承疇不過是被眼前的河道,攔住了去路。
這一條河,就叫夾河。
是的。
靖難之役中,朱棣與南軍就有一場夾河大戰。
河北無數河流都是匯入海河之中,從天津衛出海,或者流入運河之中。
其實如果大軍行進的話,最好是乘船順流而下,到了天津衛再轉運河,去北京城。這一路都不用下船。
會大大減輕士卒的疲憊。
只是天津衛已經失守。夏軍在水面的實力,要遠遠超過了清軍。
讓清軍坐船,還不如等上一日,搭建好浮橋,大軍過河方便。
之前有清軍騎兵騷擾,清軍步卒走的不快,但是夏軍士卒更是龜速前行。所以洪承疇有的是時間。這才在這裡慢條斯理的安營紮寨,搭橋渡河。
“不行,我雖然繞過清軍騎兵大隊人馬,但是大隊騎兵過境,怎麼可能一點痕跡都沒有啊?估計這個時候清軍騎兵已經回來了,如果再選不出突破口。我也不能在這裡久留了。”金聲桓心中有著急。
他看來看去,都覺得憑他這一點騎兵,想要踹營,根本不可能。但是讓他如此退下去,他也不願意。
忽然之間,金聲桓目光死死的釘在一堆大大小小的船隻木料之上了,他福至心靈,忽然之間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