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遼東失陷,清福陵被掘的訊息傳來,濟爾哈朗再也撐不住了,一口逆血噴出來,昏倒在地。
身子一下子支撐不下去。
而他又是洛陽城的主心骨。
如果能不見人。於是乎濟爾哈朗讓郎中開虎狼之藥,在這些藥劑的刺激之下。才能打起精神見人。
但是這樣做的結果,就是他的身體越發經受璀殘,越發殘破不堪。一面是殘破的戰局,一面是不堪的身體。
在這樣內外交擊之下,濟爾哈朗的身子越發難以支撐了。
“一時半會兒,死不了。”濟爾哈朗癱軟在椅子上好一陣子,才中懷中拿出一封書信,說道:“你帶著這一封書信,立即離開洛陽,去北京。給鄭皇太后說明,我八旗的活路在草原上。”
富爾敦聽了,說道:“阿瑪,這個時候我怎麼能離開洛陽。”
“有什麼不能離開?”濟爾哈朗說道:“我這樣子,不過一死,不過我即便死,也不會讓張軒小賊好過。”
“你弟弟還小,我家這一脈,全靠你了,如果你不回去,在這樣的亂局之下,你額娘,與你弟弟怎麼可能活下來。”
“去吧,不要以我為念,就當我已經死了。”
富爾敦雙目通紅,一時間心如刀絞,他倒退幾步,跪在地面上,說道:“阿瑪,我去了。”
富爾敦不是不孝,只是他知道,事到如今,不說戰事,單單是父親的病,已經不可能千里跋涉了。
他在這裡侍奉父親,與父親同死,都是輕鬆了。但是鄭親王府在北京的一大家子該怎麼辦?
父親不在了,他是長子,他是大哥,他必須扛起這一攤子。
一時間他恨不得有一把刀將他分成兩半,一半再這裡陪著父親,一半回北京,應對危局。
他連磕好幾個響頭,只磕的頭皮出血,這轉身離開,不敢回看一眼。唯恐回頭一眼,就再也不能走了。
濟爾哈朗見富爾敦離開,心中一時間又是欣慰,又是難過。
難過是他一世英雄,臨死的時候,居然連一個子嗣也沒有在身邊,欣慰的是,富爾敦這個孩子,比以前成才多了。
說來也可笑。
在歷史清廷二代,其實不怎麼樣,不然在康熙平三藩的時候,就是河西漢軍出名的時候,有名的是河西四將,清廷這邊宗室將領,卻不多了。
但是在這裡歷史之上。
面對如此危局之下,八旗子弟是沒有後路的。
反而湧現出一批傑出的將領,這一批傑出的將領,支撐這滿清退出北京之後的局面。似乎正驗證了一句話,生於憂患,死於安樂。
富爾敦離開洛陽,剛剛上了黃河的渡船,就聽見黃河南岸,喊殺之聲大做,卻是夏軍一部已經截斷了洛陽北方退路。
在這個時候,洛陽已經被數十萬大軍,鐵壁合圍,再無一絲生路。
就在夏軍完成對洛陽城的合圍,正要發起對洛陽城的總攻的時候,吳三桂也到了自己生命之中,又
是決斷的時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