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軍比夏軍更多了一樣,那就是驚馬。
面對此等天地之威,人尚且驚慌失措,更何況是馬兒?
縱然是訓練有素的馬兒,在這樣的關頭,也失去了理智,一時間不知道有多少馬兒開始亂蹦亂跳。
不過清軍的處置,既快且狠,三下五除二,就將這些驚馬給處置掉了。
即便如此,在這樣的爆炸過後,整個戰場也為之一靜,似乎都被這樣的變故給驚住了。停了片刻之後,喊殺之聲
才再次爆發出來,雙方在火藥炸出的一個大坑附近,繼續廝殺,寸步不讓。
估計片刻之後,這個大坑都能填滿了。
看似爆炸之聲一切都沒有變,但是其中的變化只有當事人才能知道。
張軒好一陣子才嘆息,道:“哪裡是王大炮吧。”
鄭廉說道:“正是。”
張軒將眼簾微微垂了下來,想起當初在行軍路上,那群衣衫襤褸的工匠。心中忽然一陣酸醋,暗道:“當年的老人又少了一個。”只是他更知道,今日一戰,決計不是死一個王大炮就能了結的。
王大炮之死,只是一個開始,而不是結束。
戰場之上,究竟幾人能還,張軒也不知道,包括張軒自己。
“火候差不多了。”張軒心中暗道:“一角失守,根基斷絕,想來清軍也以為我支撐不住了,必然大舉進攻,而今就是反攻的大好時機。”他用千里鏡掃過去,卻見除卻多鐸那邊還有一些後備軍之外,兩側的軍隊大抵都用盡了。
張軒也擔心,如此下去,對軍中有不好的影響。如果堅持不下去了。他反擊未成,就先行敗退了,他就是十萬個手段,也砸在手裡了,從交戰到而今,雙方反覆廝殺,已經過了兩個時辰了。
在這種幾乎每時每刻都有戰死的戰場之上,即便張軒調配之下,大軍是分別上陣,但是兩個時辰,也足以讓大軍上下都有一些疲憊了,同樣疲憊的還有清軍。
張軒將王龍等人叫過來,說道:“可曾吃飽?”
王龍聽了張軒的話,心中激動,抱拳說道:“已經吃飽了。”
張軒說道:“可曾酒足?”
王龍說道:“已然酒足。”
張軒說道:“既然如此,是飽飲匈奴血的時候了。”
王龍說道:“靜候陛下之令。”
張軒立即將事情安排下去了。
雖然這個計劃,張軒早就有所準備。但是真正實行下來,也是需要一段時間的,夏軍聽了半日廝殺的騎兵全部翻身上馬,拿起手中的酒壺灌下最後一口酒。一時間面紅而赤就等著廝殺了。
尋常做戰,從來禁酒的,但是而今所有騎兵上陣之前都喝上兩杯,是張軒特別準備的壯行酒。用來壯膽。一口酒下肚,所有都覺得熱氣翻湧,豪氣沖天,長刀出鞘,只待廝殺了。
酒之一物,雖然可以誤事,但是很多時候卻是萬萬少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