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史微微一笑,說道:“侯爺是明知故問,自然是小孤山了,不破小孤山。恐怕寸步難行。”
周輔臣已經換了一身錦衣長袍,一彈衣襟,說道:“我周某,自從汝寧提舉水師以來,而今也有小十年曆練。談不上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但也被天下人稱為天下水師名將。”
“東虜陸上爭雄,也就罷了。還想在水上壓我一頭,也須看我周某手段,回去,聚將。”
“是。”周輔臣幾個親衛,見周輔臣說的志氣高昂,也紛紛一振說道。
周輔臣回去之後,立即大軍聚集,無數船隻彙集在長江之上。幾乎鋪滿了江面。周輔臣已經決定,不管兩岸,只取小孤山。只要小孤山一下,其他地方,就迎刃而解了。
施琅向周輔臣請命,說道:“我對黃梧最為了解不過了,願意為大軍先鋒,攻小孤山。”
施琅雖然心高氣傲。但也不是不通變通的人,而今他既然起了為張軒效力的心思,自然要表現一番,雖然當日在殿上惡了周輔臣,到了軍中,卻變得老老實實的,為周輔臣出謀劃策。
施琅在是水戰之上,的確是長才。可以說是家學淵源,勝過一般人等,周輔臣雖然在水戰之上,歷練出來了。但是在水戰之上,未必比得上家學淵源的施琅。
見施琅大才在,自然是多見看護幾分。
只是施琅想要領兵,卻是欠了一些。此刻請戰,周輔臣想了想了,說道:“好,就有勞將軍了。”
當然並沒有給施琅委任太高的官爵,不過是掌管一艘戰船而已。
一聲令下,大軍千帆竟發,順流而下。
“轟,轟,轟。”大炮轟鳴,一時間小孤山不知道有多少大炮轟鳴。大炮落到長江之中,一時間不知道有多少道水柱,沖天而起,隨即又落到水面之上,就好像是一場疾風暴雨一般。
將幾乎所有的船帆都打溼了。
大炮的威力絕不僅僅於此,不過威力規避這些,周輔臣安排下來的船隊,就是大小船隻摻雜,大船大炮轟鳴,轟向小孤山之上。而小船,輕舟,卻是每一艘船,只能容納二三十人,一根根身上僅僅是披著一身單衣,扎的乾淨利落。
在船上不能著甲,因為著甲的話,一旦落水,幾乎沒有什麼活路了,故而乾脆取其輕便。一身單衣了事,手握長刀長槍。 就等著登陸了。
“轟。”一顆但炮砸在一艘船上,頓時將一艘船給擊穿了。幾十個人瞬間給沉了下去,在水面之上浮出一段血光而已。
長江之上,地動山搖。小孤山黃梧居高臨下,看得十分真切。就大船如山,小船如游魚,來回穿梭。
黃梧看了冷笑一聲,說道:“該出戰了。”
山頭一揮令旗,頓時有幾十船隻從南邊水道衝了出來。如離弦之箭,撞進了夏軍船隊之中。
這一變化,出乎周輔臣意料之外。
上一次,清軍水師乘機出來。給周輔臣一個下馬威。周輔臣依舊沒有見清軍的水師放在眼裡。這是一種歧視,哪怕周輔臣知道,這些水師很多都是福建水師,但是依舊看不起他們。
故而在周輔臣攻小孤山的時候,根本沒有將清軍水師放在眼裡。
這個時候,變故突生。周輔臣在戰船上猛地站了起來。心中暗暗懊悔,暗道:“我這是失了一招。”
因為要攻小孤山,所以多派小船,這些小船輕便,甚至可以直接衝上小孤山灘塗之上。好上岸廝殺。但是這些小船,吃水不過尺餘,船舷上也不過兩尺而已,輕便倒是輕便了。但是在水戰之中,卻沒有多少威力。
甚至那些大船,根本不用火炮轟擊,直接壓過去就將船隻給壓沉了。根本沒有還手之力,雖然有一些大船夾雜在裡面,但也是準備與小孤山炮臺對轟的,根本沒有防著突然出現的船隻。一時間自然是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