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這一動,立即引起夏軍的注意,數隊夏軍人馬。從四面八方追了過來,而通往浮橋的道路也被截斷了。
焦璉忽然想起某處還有一些船隻,再次折返向北。不過片刻到了西江岸邊,果然有數艘船停泊在哪裡,焦璉連忙督促手下上船。與岸邊拉開距離。
剛剛上了船,就有一陣箭雨打了過來。
五十箭矢“奪奪奪。”的釘在船艙之上,船舷之上,一時間,連這一艘船的吃水也下沉了不少。
曹宗瑜就站在岸邊。
半夜廝殺,雖然很是順利,但是到了此刻也是該結束的時候了。東方既白,太陽雖然還沒有升出來。但是天地之間的能見度已經變高了,似乎是為太陽出來之前,先暖暖場一般。
焦璉的船隻距離西江南岸有近百步之遠,正在弓弩的射程之外。此刻不管是調集船隻,還是調集火炮都來不及了。曹宗瑜只有微微一嘆,心中暗道:“今日是抓不住焦璉了。”
曹宗瑜
朗聲說道:“焦將軍,我等星夜來訪,就是仰慕將軍而來,將軍何不見上一面再走?”
焦璉在船艙之中聽了,猛地站了起來。左右連忙勸慰道:“將軍擔心有詐。”
焦璉說道:“這一件事情,不搞明白,我就是死了也不瞑目。”隨即他站在船舷之上,大聲說道:“讓楊起蛟出來答話。”
曹宗瑜聽了,並沒有回答而是看向楊起蛟。
楊起蛟向曹宗瑜行了一禮說道:“我正有一件事情,想與焦璉說了明白,還請將軍准許。”
曹宗瑜自然不會限制楊起蛟,說道:“請。”
楊起蛟說道:“多謝將軍。”
隨即騎馬在西江邊上踱步,說道:“焦將軍,楊某在此。”
焦璉遠遠看見楊起蛟,一時間怒氣上湧。說道:“楊將軍,我姓焦的那一點對不住你了。你說。”
楊起蛟說道:“並沒有。”
焦璉說道:“那何以楊將軍一心要至我於死地,這是深仇大恨。”
楊起蛟說道:“今日之事,是我對不起焦將軍,但是趙大哥,趙大哥又有何罪?”楊起蛟的壓抑的情緒一下子崩潰了,大聲說道:“焦將軍,你說,你只要說趙大哥有什麼罪?只要能說出來,我姓楊的將性命賠給你。”
“他是奉你的軍令,去整頓軍紀的。”
“亂兵劫掠,該不該殺。”
“我與趙大哥一心一意為朝廷效力,生死不顧。”楊起蛟一把將自己的衣袍裂開,露出上身精壯的肌肉,以及層層疊疊的傷疤,繼續說道:“多少次從死人隊裡面爬出來。”
“結果?結果是劉承胤一句話,就要趙大哥死,就是因為殺了他們幾個亂兵而已。”
“當然,本來這差事該是我的。不過我那日受了一點傷,趙大哥是替我去,去替我死的。”
“你姓焦敢說一句,你對得起趙大哥嗎?”
一聽“趙興”這個名字。焦璉如遭雷厄。好像時間一回轉到幾個月之前,也就是大敗張軒的之後的事情了。
楊起蛟號稱是焦璉的左膀右臂,但是左膀右臂自然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人,另一個人就算是趙興。
趙興在拼殺之上,或許不及兩人,但是做事沉穩,卻是深得焦璉信任的。而大軍南下的時候,因為沒有獎賞,故而瞿式耜放開一點點限制,讓各部人馬到各縣之中,抄掉附逆人士的家,充作軍餉。
但是軍隊就好說惡虎,一放開就不好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