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路走過來。
執勤計程車卒軍官,紛紛行禮道:“楊將軍。”
楊起蛟臉色不變。眼睛都不帶瞄一眼的,而周圍計程車卒卻也不在意,因為他們都知道楊起蛟而今的心情不太好,故而不想觸了他的黴頭。
楊起蛟走在寨牆之上,寨牆全部損失用結實大木建成的。走在上面根本沒有那種“咚咚”敲擊木板的聲音。反而悄無聲息,好像是走在平地上一樣,可見瞿式耜在寨牆之上,下足了功夫。
“楊將軍。外面有一支運糧隊。”一個士卒來報說道:“他們自稱從岑溪而來的,想要入營,下官已經給他重申過,入夜之中,大營決計不會開營門的。吵吵鬧鬧的說要見將軍。”
楊起蛟聽了這話,手猛地抓在刀柄之上,似乎想要瞬間拔刀。呼吸頓時急促起來,他深呼吸好幾次,還壓制下來,聲音似乎變的低沉起來,說道:“好,既然如此,我就去看看吧。”
說這楊起蛟就來到營門之處。
營門之處是營地把守最為嚴格的地方,兩個高高的望樓左右對立,一道長長的溝壑在營地前面延
伸開來,只有將吊橋放下去,才能通行,而且即便是放下吊橋之後。還有好幾道鹿角,已經包鐵大門,連包鐵大門後面,還有不少火炮,隨時準備發射。
這一層層的防禦之下。夏軍想要猛攻攻下這一道營門,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只是此刻有人接應,卻是容易多了。楊起蛟看著對面的車隊,大概有幾十輛馬車,看馬車之上的東西,應該是糧食。數萬大軍駐紮在這裡,自然要接受四面八方的供糧,如果沒有各地的糧草支撐,瞿式耜也支撐不了數月。
不過,楊起蛟眼睛很毒,一眼就看見馬車之上,那展開的紅布。
知道來人是夏軍無疑。
一時間閉上了眼睛。但是即便眼睛閉上了,眼睛珠子還在微微的顫抖。他雖然已經與夏軍那邊約好了,但是事到臨頭,他又有些猶豫,放還是不放?
就在數里外的黑暗之中,很多士卒都臥馬在地,騎兵本人也與戰馬一起躺在地面之上。
這一批騎兵不多,但一個個都老手,最少能做到隱藏在數百米之外,一絲馬嘶之聲都沒有漏出來。
一根青銅管伸了出來,曹宗瑜的雙手死死的捏在千里鏡之上,由於在光線的原因,一時間曹宗瑜也找不楊起蛟在什麼地方。卻能清楚的看出來大門並沒有開啟。
曹宗瑜心中暗道:“如果楊起蛟不能如約的話。那麼我只有強攻了。”
雖然從入夜之後,曹宗瑜從梧州出發了。但是一路小心翼翼的行來,很耗費時間。現在是後半夜了。距離天亮沒有多長時間了。曹宗瑜不可能將所有希望都寄託到楊起蛟身上。
如果楊起蛟臨時反悔,強攻也未必不可。
不過,就在曹宗瑜暗自擔心的時候,只見千里鏡之中什麼東西一動,他仔細看過去,正是那吊橋微微一晃,在鐵鏈的拉扯下來。緩緩的落了下來。
曹宗瑜見狀一顆心這才放在肚子裡面,他將手向後面一擺。所有軍官都看到了,一一轉告。所有士卒都屏住呼吸,等待曹宗瑜的命令,曹宗瑜從手中翻出一根短火銃。上面的火藥早就填裝好了。只剩下勾下扳機,燧石就可以打火了。
這一支偽裝成岑溪縣的運糧隊計程車卒,一進入營門口,就不再偽裝。秦猛一聲令下,立即搶佔各處要害。明軍各部見狀大吃一驚,紛紛準備做戰,還有幾個人看向楊起蛟。
楊起蛟此人,想來衝鋒在前,撤退在後。下面計程車卒也將他視為主心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