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海說道:“怎麼知道他們可靠不可靠?”
張軒說道:“觀其言,察其行。”
張元海嘴唇微微一動,什麼也沒有說來。張軒想來張元海大抵覺得這是廢話。但是分辨人心,哪裡有什麼一定之規。這一句即便是廢話,也是正確的廢話。張軒忽然覺得頭暈似乎加重了。說道:“這就要看你自己的道行了。”
張軒幾句話將張元海打發走了。他這才緩緩的下了城牆。
結果在臺階之上差點一腳踩空,鄭廉連忙扶住張軒,接過他接過張軒的手臂,立即感受到張軒的體溫不正常。說道:“大將軍。”
張軒低聲說道:“不許說話,你什麼也不知道。懂嗎?”
鄭廉眼神微微一抖,隨即點點頭,什麼也不說。就當沒有察覺,只是眼睛之中擔心的目光卻少不了。
張軒微微一笑,說道:“放心吧,我死不了。”
雖然張軒是這樣說的,但是鄭廉卻不放心,私下了督促張軒回廣州。於是張軒在梧州僅僅待了一日,就乘船回到廣州之中。在江上張軒的病情似乎又加重了一樣,在船上昏昏沉沉一整日。到了廣州之後。強打著精神召見部屬。
張軒長話短說,說道:“灕江之敗,乃我的過錯,此事我會向朝廷請罪。而今廣西不可驟圖,但廣東之地,卻要盡入版圖。”
“留鄧將軍鎮守廣州府,兼編練新軍之事,其餘各部分兵攻略廣東各地。潮州一帶就先等等,彈丸之地,翻不出什麼浪來。“
張軒隨即將那些將定未定的府縣,分配給諸將。張軒估計這一次出征,估計打不來什麼戰事,不過是以營為單位的武裝遊行而已。其中張軒特別將海南島分給了鄭成功。
給各部分配了任何之後,又將傅上瑞叫過來。吩咐他招撫廣東官員,暫時以安撫為主,不要大動。但是這些人都要做個摸底,等明年一定要大動的,抽一批上京,罷黜一批,然後調動一批。
張軒這麼做,也是情理之中。
首先現在各地方擁有實際權力,都是各地的實力派,他們雖然投夏了,並不是說明他們對大夏就忠心耿耿。更多是時勢所至,所以大夏想在廣東站穩腳跟,既要與這些地頭蛇合作,又要有所限制。
這些手段,傅上瑞這個曾經的做過湖廣按察使的人,很是命令。立即會意。
張軒將這些事情都安排好之後,又給長沙寫了書信,讓曹宗瑜,王進才南下,讓姚啟聖暫時主持長沙大局。
這很多事情都強撐著做的,當這些事情都做完之後,張軒實在撐不住了,就閉門不見,只是偶爾見一下許都與傅上瑞,胡澹三人,其餘三人誰也不見,這一養病,就養了好久。
在張軒養病期間。除卻潮州一帶,廣州各府縣包括海南島都插上了大夏的旗幟。張軒從夏天開始的南征之戰,一路打到冬天。終於算是落下帷幕了。
張軒南征軍陷入一系列軍事調整期,最少在半年之內,不會出兵了。
但是天下之中,張軒不動,並不代表其他人地方不同。
在張軒休兵的同時,多鐸與高傑的徐州之戰,打得如火如荼,圍繞著徐州城,雙方交戰數次,徐州圍城數月,依舊在僵持之中。不過在張軒看來,大抵持續不了多久了。
在廣東感受不到冬天的威力,並不意味著在徐州也感受不到,在冬天的時候,就看誰堅持不住了。
而在四川之內,樊一蘅與張獻忠之間先是邊邊角角的糾纏,到了現在已經形成大決戰的規模了。張獻忠的大西軍有不敵之像。而豪格也已經掃平了陝西,甘肅,寧夏的反清勢力。
正準備掉頭入蜀。
估計明年整整一年,四川三方相爭,都要牽動天下人的人心。
只是這種種情況,與張軒無關了。甘草說張軒耗神太過,所以最好是靜養為主。故此張軒僅僅能看到一些事情的簡報,詳細的東西都被鄭廉攔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