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搖旗一個鞍裡藏身。躲過大部分箭矢。看著快到拒馬,鹿角區了。他猛地翻身上馬。長刀在手,甚至幾乎伏在馬鞍之上,大聲說道:“殺。”
郝搖旗一身武藝不凡,但是馬術更是精彩之極。馬兒在郝搖旗的指揮之下,就好像是長上雙翼之上。從鹿角與拒馬的縫隙之上,硬生生衝過去,還保持速度不慢。
面對實在過不去的的障礙。就雙腿一夾馬腹,馬兒四肢騰空,一躍而起,狠狠的撞在明軍士卒身上。郝搖旗大喝一聲,這聲音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或許說沒有具體的擬聲詞來形容。如同野獸的咆哮與怒吼。渾如霹靂。
長刀一揮,一圈鮮血順著刀身甩了出去。
這長刀之上,自然不是郝搖旗的自己的血。
而就在郝搖旗身後,千餘騎分為兩部,一部在鹿角與拒馬區,紛紛下馬,手腳並用,甚至讓馬兒牽引,努力清理出一條路來,除卻少數幾個人,其他騎兵自忖馬術精湛。但是與郝搖旗這般,形如飛龍,還是做不到的。
他們單單越過一兩個拒馬容易。但是越過一個兩拒馬之後,必然速度下降,再也跳不過去了。
只能清理障礙之後,再追過去。
遠遠看見的張軒,也大聲說道:“好。無愧為闖營第一勇士。”
羅岱看了之後,想說什麼。他雖然自負的很,但面對郝搖旗這樣的作為,也挑不出一個刺來,唯一可以說不好的,是郝搖旗單騎衝陣,實在太冒險了一點。但是別人能說他冒險,唯獨羅岱說不得。
因為打起仗來,羅岱比其他人更瘋狂。
“切。”羅岱說道:“老子是曹營第一。”
兩丈寬的寧遠橋之上,此刻鮮血紛飛,郝搖旗早就打瘋了。在狹窄的橋樑之上,馬是跑不起來的。但是郝搖旗硬生生驅動馬匹向前撞,長刀快如霹靂,所過之次,只見一抹鮮血紛飛,再能看見人倒地。
再加上馬匹衝撞之下,明軍士卒紛紛後退。
但是後面也是人啊?
就這樣人與人就撞在一起。
這些士卒一個個都持刀兵在手。撞在一起的時候,很容易誤傷。即便沒有誤傷,在這樣擠壓之下,也發揮不出多少作用,更並不要說寧遠橋並不寬,雖然也有木頭欄杆。但是如果經得住這麼多人擁擠。
不一會,數次欄杆斷裂開來。明軍士卒就好像是下餃子一樣,噗噗通通的掉落在陽江之中。好在陽江並不是太大河流。流水也稱不上湍急,落水之後,還能活下來。
但是卻失去加入戰場的機會了。
白玉在人群之中大聲呼喝,想要讓士卒迴轉再戰。但是此刻郝搖旗的部下也都衝過來了。
所謂狹路相逢勇者勝。
白玉這些都是一些新兵,保衛家園的精神可嘉,但是論戰鬥經驗,哪裡比的過這些跟隨羅汝才的精銳老卒。這些士卒很多都棄馬步戰,照樣殺得明軍步步後退。
戰場之上,從來不是人數密度越多越好的,白玉本以為多一些人守住寧遠橋的可能就越大,但萬萬沒有想到,即便再多的人,能派上用場的也不過那一點人而已。
人太多反而影響了兵力排程。
而且士氣這東西,也是在變化之中,在壓制步步後退,後面計程車卒也紛紛崩潰,掉頭就跑。
最前面計程車卒並非士氣沒有崩潰,而是他們根本無路可退。只能咬著牙拼一條小命。
郝搖旗似乎進入一股瘋魔的狀態,一時間殺的人,人為血人,馬為血馬。而且這郝搖旗的坐騎,似乎也受到主人的影響,原本溫順的眼睛之中,也多出一股殺氣。
時不時的將長長的舌頭伸出來,將飛濺到嘴角的人血,舔乾淨。似乎一下子變成了食肉動物了。
郝搖旗一刀將眼前一個將官摸樣的人給劈成兩半。寧遠橋之上最後的抵抗,一下子就失去了組織,因為郝搖旗殺的人並不是別人,而是白玉。
在士卒紛紛潰逃之際,郝搖旗猛地一抬頭,遠遠看見榕樹的樹冠,以及樹冠下面的城門。
城門是開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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