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後世看來,這根本是趕路穿的鞋。但是古代很普遍的。
李白的詩詞之中就有:“腳著謝公屐,身登青雲梯,半壁見海日,空中聞天雞”等語可見古人連登山都穿著木屐。就不要苛責張軒了。
張軒甚至將全軍士卒的草鞋換成木屐都做不到。
一支木屐不算是,但是一但成為全軍的裝備,就要準備數萬,數十萬之多。這就成為大問題了。
張軒柱著一根木棍,行走在山山水水之間。
只見兩岸山峰來去迎接來去。流水冉冉在身邊流過,甚至有時間踩在竹筏之上,有流水從下面衝到木屐之上。漫過腳面。
那種視如懸浮的清水,再加上兩岸綠色的植被之中,裸露著紅色岩石,看上去綠紅交錯。甚至還有很多不認識的鳥兒站在枝頭看著下面大量的直立猿行動,或許猜不到這些自立猿的在做什麼。隨即振翅飛去,它們還有自己的生活。
這種有翅膀的鳥兒,不懼怕大隊人馬,不過飛走而已。
但是水中魚兒,已經山間來飲水的小獸卻倒了黴。魚兒還好說藏在水中,只有少數倒黴的被刺中。但是那些飲水的走獸,遇見大軍之後,能逃脫的都是少數的。
這種數百年的原生態的景色,讓人流連忘返,甚至忘記了是在行軍之中。
在中午休息的時候,張軒也吃到了他從來沒有吃過的野味。不是別的,是一隻豹子,張軒也不知道是什麼品種,是在河邊飲水的時候,被弓箭射中的。同時送給張軒的還有一張完整的豹皮。
雖然行軍之中,沒有什麼大廚烹飪,不過是用炭火烤熟而已,但是豹子肉獨特的味道,卻給張軒留下了深刻的意見。
不過到了下午之後,張軒就沒有心思多看這些景緻一眼。
一來是看慣了。
二來,卻是累了。
一口氣在複雜地形之中走了十幾里路,張軒感覺到自己的體力有些支撐不住了。他心中暗道:“我常常嘲笑張應元,卻不想我自己的體力也下降了不少。”
張軒依舊很久沒有與士卒一同行軍的了。很多時候行軍的時候,不過是騎馬而已。養尊處優之下,體力自然下降。
其實張軒並不算太辛苦。最辛苦的是後勤的縴夫。
這些縴夫倒不用拉著竹筏,但是他們必須拖住竹筏。
原因無他,武江水流速度可比張軒他們行軍速度快多了,而且水中各種各樣的情況層出不窮,故而這些縴夫,只能硬生生的拉住竹筏,讓他們不飄走。否則大軍還沒有到樂昌,大軍的輜重就已經到了樂昌。
第一天整整走了五十里上下。走得張軒身心俱疲。夜晚時分,張軒在一個營地留下來休息。
張軒所在營地是最好的一個營地。
是在一處溶洞之中,溶洞地面不小,中間還有流水匯入武江之中。千奇百怪的鐘乳石,在火光之中。散落開來無窮的影子,猛一看雖然火光 跳躍而跳躍,就好像是鬼魅一樣。
這個溶洞看樣子能容納數百人休息。張軒與他的隨從都在這裡休息。
這樣的溶洞並不少。這種地形被稱為咯斯特地形,而郴州一帶,這種地形比較明顯。而這裡與郴州也不遠。故而大大小小的溶洞不少。
但是這些溶洞不少,也不足以容納下所有士卒。
故而大部分士卒,就在河灘地面子上,點起一堆堆篝火。以一隊十個人簇擁在一起,披上一層褥子。相互依偎著進入了睡鄉。
一路篝火沿著武江河道蜿蜒向東而去。從天空看下去,就好像是一串會發光的珍珠。
張軒累了,再加上明天還要趕路,故而睡的很早。本以為會一覺睡到天亮,卻不想半夜時分,他很被叫醒了。
張軒睜開眼睛迷迷糊糊的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鄭廉帶著幾分惶恐之色,說道:“大將軍,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