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玉龍這樣做,強化中樞的權威,也打擊地方勢力,削弱武將與文官之間的聯合。甚至也悄然取消了,武將任命文官的權力,當然戰時這個權力還是有的。
這是一個細緻的活,還好錢謙益等人也算得上老奸巨猾,下面的降官心底也虛,不敢造次。這種整體上的調整,恐怕要持續一年多時間,才能將大夏所有疆域的地方官調整一遍。
當然也秉承著先內地,後邊疆的原則。
如果有人修地方誌的話,就會發現,武興元年下半年到武興二年,這一段時間,是所有新官上任的高峰期。
他雖然沒有將心思放在財政之上,但並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家底。
阮大鋮所說的,一點錯都沒有。
但是很多事
情,不是錯與對的問題,而是必須要做的事情。羅玉龍說道:“阮先生最近辛苦了。朕是知道的,但是將士們浴血拼殺,朕安能在後方坐視,鄭國公是我朝大將,也是曉得輕重的。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會向後方求援,南京是什麼情況,他不是不知道。而他此刻還是想求援,可見前線戰事緊急,如果能一戰下湖南,就是花上千萬兩,朕也認了。如果前線一旦戰敗,局勢簡直不堪設想。阮先生,為朕親信重臣,荷國之重,如此局面,阮先生忍心看到嗎?”
阮大鋮長出一口氣,說道:“臣知道了。臣下去再想想辦法。如果真沒有錢,臣願意將全幅身家捐出來作為軍資。請陛下放心吧。”
人的境遇對人的改變也是不同的。
阮大鋮在歷史上南明之時,瘋狂的打擊報復,不見有什麼作為。但是而今擔當新生王朝的財相,可以說,整個夏朝的財政體系都是阮大鋮在明朝的基礎上建立出來的。
阮大鋮在明,是貪官,也未必不是奸臣。
但是凡大奸大惡,必有大智大勇。阮大鋮一閹黨餘孽,在南京城中號稱豪富,對經營之道,還是有所洞見的。此時他追求的已經不一樣,在他這個位置上,富貴已足,家資百萬之上。將來作為開國重臣,定然有一個爵位。說不定還能世襲罔顧。
他的追求自然是想要青史留名。對錢財反而不在意,而且在阮大鋮看來,這就是最好的投資了,他將家財捐出來,朝廷豈能沒有回報。投資一國的回報率才是最高的。
羅玉龍卻沒有想到阮大鋮的心思,聽了阮大鋮的話,心中微微感動,說道:“何須阮先生如此,江南富豪遍地,難道沒有一二違法亂紀之輩,還有揚州鹽商,難道都是規規矩矩的?”
阮大鋮自然明白羅玉龍所言是什麼?其實羅玉龍已經刮過一遍這些人了,別的不說,江南稅收一年並不過千萬兩上下,而曹營打下江南之後,這麼多動作,花銷之大,何止在千萬兩之上。
那些多出的錢財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阮大鋮暗道:“之前僅僅是要錢,而今恐怕要命了。”他暗暗為江南富豪感到悲哀。不過,這也是正常的情況。
改朝換代,對這些大商人來說,他們之前所有的關係網都沒有用了,新的關係網還沒有建立,固然有一些人依附著錢謙益等人作為新貴一員得到保護,但是夏朝的時間還是太短了,有些人想找都找不到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