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身體微微顫抖,呼吸急促。手下發汗。如是等等。
“轟。”的一聲,雙方終於撞在一起。
幾乎一時間鮮血飛濺而出。飛濺出來的並不僅僅是鮮血,很多人都被撞了出去。
急促賓士的馬匹,一連撞翻三四排士卒。終於將動能消耗完畢了,這才跌倒在地面之上。低沉而嘶啞的馬嘶之聲也傳了出來。
一瞬間,僅僅是一瞬間。
三堵牆,第一列士卒幾乎沒有活下來多少,而站在最前的臨潁營一個哨,也面臨著滅頂之災。人屍與馬屍交錯,刀兵跌落了一地。沒有死透的人,與沒有死透的馬,彼此相連。
慘烈之極,幾乎讓人不忍直視。張軒猛地從地面上站了起來,手狠狠的握在千里鏡之上,將手指捏的指尖發白。毫無血色,張軒看的心頭滴血,雖然現在臨潁營縱然精銳。在張軒的事業版圖之中,已經不如當初那麼重要了。
但是張軒對臨潁營依舊沒有割捨不下的感情。
他不用多看,就知道,這一戰,臨潁營要大傷元氣了。
在千里鏡之中,張軒清晰的看見,一個軍官出列,大聲的吹
哨,哨聲在張軒的耳邊還依稀可聞。
張軒就知道,這個軍官應該是一個火銃兵百戶。應該唯獨這個兵種指揮的時候佩發哨子。
只在在這個百戶的指揮之下,這個哨剩餘的一百多人,重新列陣。這個時候,三堵牆第二堵已經衝過來了。
張軒放下了千里鏡,他有些不忍心看了。
但是不管張軒忍心不忍心,該發生的事情還是會發生的。
一地人屍馬屍固然是慘烈衝撞的結果,但也給臨潁營帶來不少的好處。最少,地面上的障礙物,影響了騎兵衝擊的速度,就是他們想跑快,也快不起來。
對騎兵來說,速度就是戰鬥力,速度減緩一些,衝擊力就沒有那麼大了。而這個時候,臨潁營後面的支援也來了。
似乎是為了防止大軍一瞬被衝擊崩潰。臨潁的步陣彼此之間是有一點距離緩衝的,每一個步陣是以哨為單位的。相距不遠,一個方陣被打崩,並不影響其他方陣。
面對騎兵衝擊,最危險的是第一波。因為第一個方陣以生命阻擋了三堵牆的衝擊,後面的方陣衝上來的時候,就已經陷入混戰之中。
三堵牆作為闖營的精華所在,雖然已經是最後的餘燼,但依然有著他霸道的一面,即便是混戰之中,騎兵並不佔據優勢,但是他們也奮戰到最後一刻,甚至並不惜以命換命。
但臨潁也是不凡。
作為張軒的心尖子。戰鬥力,作戰意志,也是一等一的。自然也沒有退縮的意思,雙方反覆廝殺到了最後一刻,二千多騎的三堵牆,一個人也沒有活下來,但是作為王牌之中的王牌,臨潁營再次遭受到了重創。
鄧和二話不說,就下令臨潁撤退,將臨潁營給撤了下來。
臨潁營每一次被重創之後,都會從全軍挑選精兵良將增補,不管是兵員還是物資,從來沒有斷卻過一分。
有如此大的後盾支撐,再加上屢次惡戰剩下的百戰精銳。臨潁才能做到,越戰越強。
不過,即便如此,也一場小小的戰鬥,也不能說是臨潁營勝利了,三堵牆雖然最後全軍覆沒,但是他們的目的,也達到了,最少忠貞營相當一大部分士卒都與夏軍脫離的接觸。
李過首先令後備兵力上前警戒,隨即親自出馬整頓敗兵,雖然一是不能整頓好。但是張軒想一舉擊破忠貞營的想法,也破產了。李過用三堵牆兩千騎兵,換了一個喘息之機,這一筆買賣也不知道值不值得。 但是李過已經沒有時間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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