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木布泰一聽陡然色變,說道:“這話誰教你的?”
順治說道:“沒有人教我。是我自己想的。”
布木布泰板著臉,臉上幾乎是烏雲暴雨一般說道:“今後這些話,決計不能說,想都不能想。知道嗎?”
順治被嚇了一跳,說道:“孩兒知道了。”
布木布泰嘆了一口氣,將順治抱在懷裡,說道:“你什麼時候能長大啊?”
黃臺吉在的時候,她根本用不著多想。黃臺吉就是他不能依靠的大山。而如今,她卻要時時刻刻的關注朝廷上的政治紛爭。順治可以天真,她卻不能天真。
多爾袞有今日,布木布泰早就有所預料,還有些幫助。
其實在布木布泰看來,豪格得勢,是比多爾袞得勢要危險的多得多。畢竟豪格才是黃臺吉的長子。如果豪格掌控了朝政,剩下要做什麼,布木布泰敢說,豪格第一時間想辦法,將順治趕下臺來。自己奪取皇位。
多爾袞畢竟是黃臺吉的兄弟,想要奪位,就要想多花些精力在上面。
而且布木布泰與多爾袞之間,還是能說上一些話的。
布木布泰回憶會議之上,多爾袞看豪格的眼神,就知道多爾袞想收拾豪格了,甚至就在徵四川之後。
一時間,布木布泰感到一絲危機感。
豪格被多爾袞給整了,保皇派就要損失一員大將了。
“難道只能指望鄭親王嗎?”布木布泰想起濟爾哈朗的樣子,心中生出一絲猶疑出來。
此刻,鄭親王濟爾哈朗正在教子。
“爹。”說話的是鄭親王的世子,福爾敦。“先帝託付爹託孤重任,爹為什麼不替肅親王說話?”
“小子。”濟爾哈朗說道:“為人做事,最重要的確定自己的身份。”
“你爹我深受先帝大恩,自然要輔佐他的後代,但並不是要輔佐豪格。”濟爾哈朗冷笑說道。他現在對豪格也是有意見的,固然多爾袞三兄弟勢力龐大,但是豪格自己也是一個蠢貨。
最少濟爾哈朗對他就沒有什麼好看法。
“你知道我的身份與其他諸王相比有什麼不同?”濟爾哈朗問道。
富爾敦一時間想不明白。
“因為我不是太祖血脈,現在的問題不過太祖一脈的家事,我們參與進去做什麼,有害無益,只要陛下在位,即便是多爾袞即便跋扈一些,也無所謂。”濟爾哈朗說道。
“爹,”富爾敦說道:“如今睿親王步步緊逼,欺人太甚,難道我們就不報復嗎?”
濟爾哈朗說道:“無須如此,睿親王聲勢越大,得罪的人也就越多,我們甚至不用太多做事,等多爾袞什麼時候將人得罪光了。不用我出手,他自己就會被人群起而攻之。”
“我只要能保證陛下親政就行了。”濟爾哈朗暗道。
睿親王府之中。
多爾袞回來之後,靜靜的沉思,暗道:“豪格,決計不能再留著了。”多爾袞今天豪格氣焰囂張的樣子,就氣不大一處出。正在生氣之間,忽然一人求見。說是馮銓。
多爾袞一聽,是馮銓,點點頭說道:“讓他進來吧。”
“喳。”一個侍衛答應道。
馮銓是何許人也?是明臣降臣,更是當初諂媚魏忠賢之人,是所謂的閹黨的一員。是魏忠賢的義子之一。清軍入京師之後,多爾袞用書信召集各地士紳,馮銓就是其一,而馮銓更是一召就到,被多爾袞重用。成為多爾袞得力助手之一。
因為馮銓是北方人,是順天府人,馮銓也就是北黨的一員。與江南士紳相對而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