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宗敏說道:“大哥,有一件事情,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李自成心中有一陣不舒服。當初他與劉宗敏兄弟相稱,但是當初是當初,現在是現在,身分不同了。只是他也不好說什麼,說道:“說吧。”
“不管李先生做錯了什麼事情,也不管李先生犯了什麼大錯,大哥不應該現在處置李先生。”劉宗敏說道:“大哥知道下面的人暗地裡稱呼李先生什麼?”
“什麼?”李自成說道。
一些私下的流言,還真沒有人敢傳到李自成耳朵之中。
“小諸葛。”劉宗敏說道:“將士都信賴李軍師運籌帷幄之能。”
“怎麼少了李信,你們都不打仗了?”李自成有些不高興。
劉宗敏說道:“如果別的時候,我不會說什麼,但是現在軍心士氣本就不穩,再出這等事情,大戰在即,先鬧出這番事情,會折損士氣的。”
“潼關之戰,又是緊要之極,我闖營敗不得了。任何事情都要放在一邊。”
李自成聽了,沒
有說話。沉默了一陣子,說道:“我知道了。我這就叫人將李信放出來。”
李自成心中本來就在猶豫。聽了劉宗敏的話,心中也下了決定。
這李信將來處置不遲,再大戰之前,軍中還是鎮之以靜比較好。正如劉宗敏所說的,所以一切事務,比起潼關之戰,都要等而後之。
劉宗敏聽了李自成的話,心中微微鬆了一口氣。說道:“陛下英明。”
李自成下了決定之後,就好像將心頭的一塊大石頭放了下來,反而輕鬆多了,說道:“英明不英明,還不是你一張嘴。”
忽然一人闖了進來,正是張鼐,他猛地跪倒在地面之上,說道:“陛下出事了。”
李自成皺眉,說道:“什麼事情,如此慌慌張張的。”
張鼐臉色蒼白,埋頭在下面,說道:“李軍師自殺了。”
李自成身子一動,想要站起身來,卻被桌子一擋,沒有站起來,又重重的坐在椅子之上,椅子被大力一壓,向後面挪移了好一段距離,發出刺耳的摩擦之聲。
“什麼?”李自成聲音之中什麼都有。
懊悔,慶幸,失落,如是等等。一時間李自成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樣的情緒了。
對於李信,李自成現在也徘徊並不定,正如他之前對戰局徘徊不定,一方面想殺了李信,甚至他內心之中,也有將之前的戰敗都歸結於李信的意思,再加上李信與曹營之間,不清不楚。李自成雖然沒有證據,但是有些東西,並不需要證據。
另一方面,他也知道,大戰在即,先斬大將,決計不行的。
好容易說服了自己,放過李信。卻不想李信自殺了。
李信一死,李自成頓時想到了一個可能,暗道:“我是不是誤會李信了?”
隨即他將這個念頭趕走,因為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 他要做的就是立即收拾殘局,他二話不說,就去了李信房間。
李信的房間是李自成臨時安排的客房,就在李自成房間附近。不過幾步路而已。
李自成一見李信伏屍在地,手邊長劍還沾著血,一看就是自殺。桌子之上有一封書信,墨跡未乾。 李自成看過李信的屍體之後,拿起書信讀了起來。
“臣大順軍師將軍李信冒死以聞:臣追隨陛下數年征戰,無戰不與,致有薄名於天下。使得小人懷恨,至臣於不白之冤。臣無以自辯,唯以死明志。臣不能隨陛下一統天下,定鼎四方,憾之憾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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