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汝才聽了,也有一些意動。賜名姓,也算是上位者對下位者的抬愛之舉,羅汝才也想用此與鄭芝龍親近,但是他也知道,他自己的文采也很差勁。說道:“既然你說了,可有好名姓?”
其實在座的諸位尚書學士,那一個的文采都在張軒之上,不過,在羅汝才心中,卻是張軒的親近程度在他們之上。
“不知道‘成功’兩字如何?”張軒說道。
“成功?”羅汝才重複一遍,說道:“不錯,好兆頭。”
“成功”兩字倒是一個好名字,但是鄭森心中並不是服,聽了心中也絕對不舒服,但是不管怎麼不舒服,現在他沒有拒絕的餘地。他不為他自己想,也要為鄭氏上下想想,現在羅汝才想與鄭氏搞好關係,鄭氏上下何嘗不想與羅汝才搞好關係。
鄭芝龍回福建之前,就已經與鄭森商量過了。
鄭芝龍回去之後,就會掃蕩福建各府縣,將這些地盤全部納入鄭氏的囊中。到那時候,鄭氏在天下這個大棋盤之上,也能說一方諸侯,再加上鄭氏的海上實力,財政支援,未必不會有南面為君的一日,即便真沒有計劃,在曹營之中,也是地方實力派。世代公卿少不了的。
與曹營的談判,就雙方來說,其實是一個雙贏的決定。
鄭氏雖然在福建有根基,但是福建畢竟不是鄭氏的。背靠曹營,鄭氏攻略福建,輕而易舉。而曹營有鄭氏水師的支援,東南海面,不再
是弱點了。
如此大利益,鄭森也無法破壞,他雖然心中不服,但是依舊說道:“臣謝過殿下。”
張軒心中算是順了一口氣,在他一直覺得,如果鄭森一直叫這個名字,他感覺很不對,只是局勢發展到這個樣子,那位唐王,這輩子就沒有機會到福建,都不好說了。
給鄭森賜名,幾乎不可能了。
張軒如此做,固然有拉攏鄭森,未必沒有他心中小小的惡趣味。
羅汝才又好生安慰鄭森一番,下詔書,封鄭芝龍為鎮海將軍,鄭氏各人,各有官職,即便上是鄭氏報上來的,幾乎一字不改,鄭森被羅汝才留在御前聽用,是正經的御前侍衛。
也算是重用。
鄭森的事情,不過是一件小插曲而已。
隨即所有人都陷入議事節奏之中。
真正的戰略上的大舉動,不會召集六部尚書來商議的,在戰略決策權上,錢謙益等人不過是看客而已。張軒在一旁聽著,大概有三個議題,第一個議題是如何應對北京之變。
其實這一個問題,還可以用另一種辦法說出來,那就是羅汝才要不要登基。
而今羅汝才的動作,天下人看得一清二白,只要不是傻子,大家都知道,羅汝才與李自成不是一路人了,如今朝廷覆滅,闖營獨霸北方。是不是與李自成分道揚鑣,羅汝才要不要旗幟鮮明的打起自己的旗幟。
這個問題商議來商議去,幾個文官,各有各的道理。
羅汝才聽得有些不耐煩,說道:“事情先準備著,看看再說。不過,為崇禎發喪的事情,先做吧。還有從今日起,不再用永昌年號,複用崇禎十七年年號。”
“為崇禎發喪?”張軒聽了,心中暗道:“卻是一步好棋。”
這一步棋就是拉攏大明的遺臣,雖然曹營現在雄霸一方,但是張軒不得不承認,那就是這個時代頂尖的人才,大多都在大明官府之中混過,無他,概因有些人才不加以鍛鍊,是不可能培養出來的。
不真真切切在官位上鍛鍊過,是培養不出來,王佐之才的。
而這些人大部分是大明遺臣。
不過,如此一來,與闖營的矛盾,已經到了圖盡匕現的程度。
在羅汝才想來,大順已經統一北方。即便是曹營做縮頭烏龜,闖營也不會放過曹營,與其這樣,還不如先下手。羅汝才這樣的安排,其實與羅汝才登基稱帝,只差一張窗戶紙了。
就看什麼時候捅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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