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許都說道,他隨即說道:“大人,白頭軍還是數萬家眷如果不安置的話,恐怕人心不安。”
張軒輕輕一笑說道:“如今金華知府還沒有到任,我讓你暫代金華知府一銜。”
張軒看似答非所問。但是許都心中一動,卻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分明讓許都自己奪各士紳的家產安頓白頭軍士卒。
白頭士卒是以山中百姓為主,百姓無意為食才上山為盜,數年前已經剿滅過一次了,但是苛政猛於虎也。
許都是因為自己的事情,與山中流民走到了一起才有白頭軍起義。但是並不是說沒有許都,這樣的起義就不會有了。
恰恰相反,沒有許都改爆發的還會爆發,不過時間早晚而已。
正因為如此,許都投靠了義軍,也不得不擔負起為手下兄弟們找一口飯吃。
有了張軒的暗示,許都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抄沒頑抗的計程車紳家產。將這些田產分給無地百姓。
張軒之所以如此暗示,卻也是想在金華府之中找到合作之人。
其實張軒在江南所有地方,都秉承著這種尋找合作者的態度,不過,江南士紳大多保持沉默。投靠義軍的不過是一些流民,降官而已。
這些人的潛勢力遠遠不如鄉紳大。
故而張軒覺得義軍對江南的統治,猶豫建立在沙灘之上。有一個風吹草動,恐怕就會出問題。
不過,金華有許都在,卻大大不動了,許都為了安置白頭軍家眷,看上卻佔了大便宜,實際上整個白頭軍上下都上了義軍的船。
許都作為一個人,或許可以反覆無常,但是白頭軍作為一個集體,有他的利益所在。
許都借義軍之名,為白頭軍上下奪得了賴以生存的土地,自然被那些士紳恨之入骨。將來官軍重來,白頭軍上下,有一個沒一個,決計沒有什麼好下場。
故而張軒不怕他大手大腳為白頭軍撈好處,而是怕他不撈好處,只有撈了好處,就說明白頭軍下不了船。
“金華府恐怕是江南數府之中,義軍統治最穩固的一府吧。”張軒心中暗道:“也是大軍東征以來,打得最慘烈的一戰了。”
之前幾乎都是望風而降,而金華府就不佔據成器之後,依舊堅持戰鬥,就難能可貴之極了。
“大人。官軍再次來攻。”賀虎頭說道。
其實不用,賀虎頭提醒,張軒知道了,他聽見城中號角連天,鐘鼓齊鳴,莊重之中,帶著一種殉難的悲壯之感。
朱大典騎著馬,在陣前而立,他的白髮不甘寂寞的從頭盔之下露出來。
一聲令下。
官軍最後的主力從幾個街口衝了出來,向西城牆衝過去了。
“大人,火藥沒有了。”秦猛過來彙報道。
“沒有火藥就不會打仗了嗎?”張軒瞪了秦猛一眼。秦猛渾身一抖說道:“末將明白。”
張軒所奪得的火器都是城牆之上儲存的。一天鏖戰之下,消耗極大,現在早已打光,如果官軍守城的話,此刻定然有人運送補給,但是不是。
張軒也知道,火器全部啞了之後,剩下的戰事就要用命來搏了。
看著官軍氣勢洶洶而來,張軒不由想道:“曹宗瑜怎麼還沒有來?”
說曹操,曹操到,張軒剛剛唸到曹宗瑜,就見後面計程車卒大喊道:“曹將軍到了。”
遠遠的看見一面旗幟招展,上書一個曹字,後面有大隊人馬行軍的痕跡。
不是曹宗瑜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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