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居然順水推船答應下來。
張軒現在想起,李自成答應下來之後,有一點意味深長。
不管怎麼說,這火炮太過重要,給了袁時中,即便是羅汝才也有一點不放心,再加上這些火炮都是出自張軒手中,一時間,也只有張軒手中能培訓出足夠的炮手。故而這差事,就落在張軒頭上了,張軒想推辭都不行。
張軒只能在火炮陣地督陣。
其實張軒所謂的火炮陣地也沒有什麼好看的。
張軒早就將火炮安置在炮車之上,並在炮車周圍安置三條大長釘,好像是長矛一樣。死死的釘死在地面之上,用鐵鏈與火炮相連,並在地面之上,清理好車轍,每一炮都讓炮車相對位移的距離在可以控制的範圍之內。
張軒本意用硬固定,就好像是炮鋤,直接固定在地面之上,不過,也不知道是張軒小看了火炮的後坐力,還是這個時代的鐵質不行,或者是張軒自己的設計有問題。這樣做火炮,開不了多少炮,這炮鋤就會崩斷。
故而張軒不得不用這種推而求其次的辦法。
“轟。”一枚炮彈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過來,重重的砸在一門火炮之上,三根鐵鏈也控制不住這千斤大炮,整個大炮帶著炮車來了一個神龍擺尾,飛旋出去。雖然飛旋的不遠,已經將幾名炮手給生生砸死,最後砸在一個人身上。將這名炮手的下半身給生生的碾斷。
他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下半身,似乎無法接受自己的下半身忽然沒有了。大聲呼喊,也說不出什麼話來,只有帶著慘痛之聲的“啊啊啊”
陣地之上的火炮轟鳴之聲,瞬息之間停了下來。
張軒眼睛一縮,
手心微微出汗。
說實在的,張軒活人死人,也見過不少了,但是刀槍所造成的傷勢很少有悽慘到如此地步的。張軒都覺的悽慘,更不要其他炮手了。
這些炮手之前都是普通百姓而已,畢竟真正能面對面廝殺的精兵,可不好培養,讓他來當炮手,實在有一些浪費,而且張軒下意思覺得炮兵應該是技術兵種,故而,從下面多挑選一些識字的人加入炮兵之中。
這年頭,有能力識字的人,即便不是家境殷實,最少也能吃飽飯的,何曾見過如此局面,一下子都愣住了。
張軒甚至聽見城頭之上的歡呼之聲,暗道:“不能這樣下去了。”他大步上前,一劍將這個半截炮手給刺死,他知道,這樣的傷勢在這個時代,決計是沒救了,還不如給一個痛快的。
隨即拔出帶血的長劍,說道:“所有人對準城頭轟擊。不得命令,不得停止。”
張軒一身盔甲,手中長劍還在滴著血,身邊還有十幾名親衛在周輔臣的帶領之下跟著張軒。頓時鎮住了所有炮手,他們立即開始再次發炮,不過,他們的速度就有一點慢了。
張軒看向城頭,看著一顆顆炮彈從遠處打過來,在他的視線之下,慢悠悠的越來越大,越來越大,“轟”得一聲,砸在了火炮陣地附近,他還怎麼不明白,城頭已經將火炮陣地當做攻擊目標了。
只是這個時代的火炮的準頭太過喜人,一時間都打不中而已。
張軒想了想,移動自己的位置,站在剛剛那一門被掀翻的火炮的位置,心中暗道:“我記得有一個說法,躲避大炮最好的辦法,就是躲在炮坑之中,我就不信了,他還能再打一炮,打到這裡位置來。”
張軒口舌發乾,後背汗津津的,也不知道是緊張,還是熱的。
這種情況之下,張軒如何不怕,炮彈可是不長眼睛的,但是張軒卻也知道,他如果退縮的話,有失去軍心,軍中最佩服的就是勇者,厭惡懦夫。張軒不體現出自己的勇氣,恐怕軍中也不會有多少人追隨的。
沒有軍心支撐,張軒即便不死於炮下,也必然死於其他事情之上。
所以,只能硬挺,那麼一炮將他打死。張軒也必須站在這裡,等屬於他的那一顆炮彈打過來。
城頭之上,卻因為這一枚炮彈的突然命中,幾乎要歡呼起來。桑開大喜過望,說道:“這門火炮按著這個角度抬起,全部撞七成藥。發射。”桑開隨即去下門火炮處,他要一一調整,火炮的引數,不求精準,只求能讓所有火炮都落在一定範圍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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