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在孟家莊附近有大片大片的林子,如今在秋季,雖然已經有落葉了,但是還有不少樹木還是鬱鬱蔥蔥的。而張軒也明白,大軍就隱藏在林子之中,但是到底在什麼地方,張軒卻是不知道。上面也沒有告訴他的意思。
楊山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雖然將賓士之中依舊將周圍的大部分情況都收在眼中。
“羅岱,後面追得太緊了。你去擋一下。”楊山說道。
羅岱心中暗罵:“為什麼是我?”但也知道現在不是起內訌的時候,悶哼一聲,說道:“知道了。”他一拉韁繩,說道:“兄弟們,跟我教訓一下這些秦狗子。”只是羅岱忘記了,他也是秦人,是秦狗子的一員。
張軒立即感到身邊少了一些人,後面的喊殺聲響起,但是漸漸遠了。
不等張軒鬆了一口氣。就見前面煙塵四起。
張軒打仗多了,觀察敵情這一項技能也算是點亮,一看煙塵就知道是騎兵,而且是正對著自己衝過來,但是至於有多少人,抱歉,張軒讀煙塵的技能,還差了火候,根本讀不出具體數量。
“跟進我。”楊山一聲怒吼,馬兒不慢反快。此刻也衝出林子,有一種豁然開朗之感,張軒立即感到了身邊的隊形變化。從趕路的隊形,立即轉化為衝陣的隊形,似乎是一個鋒矢陣。
以楊山為鋒矢。兩邊騎士都落後楊山大概半個馬身,而張軒就在楊山身後四五個馬身的地方,正是全軍隊形最厚實的地方。
而前面正是賀人龍的大隊騎兵。
騎兵對沖,幾乎都在瞬息之間,張軒根本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雙方就已經撞在一起。
說撞在一起,也不是多合適的。
騎兵的隊形都是比較鬆散的,應該是說彼此擦肩而過,就在彼此擦肩而過的時候,雙方都有一個攻擊的視窗,一瞬間,人喊馬嘶之聲,刀兵相交之聲,重物墜地之聲,呼嘯的風聲,無數聲音充斥著張軒的耳朵之中。
張軒恨不得將自己埋在馬身之中,看不見這一切,聽不見這一切。但是硬生生的止住了自己的衝動。
在戰場上,越怕死的人,死的越快,如果他真的那麼做了,就是將性命交於人手。
“啊。”張軒大喝一聲,他並不知道他為什麼大喝,不過,隨著這一聲大喊,似乎將心中的緊張慌亂全部喊了出起,他抽刀在手,看著對面一個人影衝來,一刀斬過去,刀還沒有砍在來人身上,但這個人已經翻身落馬。
越來是他早已被張軒前面的人給殺死,不過,一時間沒有落馬,順勢跑了幾步才落馬。
張軒心中鬆了一口氣,心中暗道:“幸好有楊山在前。”他高興的太早了。
一道黑影從張軒眼睛之中一閃而過,卻是在張軒前面有一個人落馬了,是自己人,只是剛剛速度太快,張軒都沒有看清楚,到底是誰?
他來沒有回過神來,就見一道亮光兜頭而來,是刀光。張軒下意識橫刀一架。他只覺手腕劇痛,好像被誰反手掰手指一樣。痛楚之感深入骨頭,手中的馬刀再也握不住了,頓時飛了出去。
張軒根本沒有聽到馬刀落地之聲。他已經被坐下的白馬帶遠了。
張軒這才想起,他忘記了將馬刀用布條綁在手上。
“怎麼樣?”曹宗瑜問道。
此刻馬速減慢了不少,原來第一波衝擊已經過去,本來五百上下的馬隊,似乎減少了三分之一,大概有一百多人落馬。
“無事。”張軒一邊說,微微一抬手,就覺得右手手腕斷裂般的疼痛。他只能用左手拔出備用的長刀,說道:“還堅持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