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君不用在清狂面前擺出高貴架式,清狂高下在心,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不該怎麼做。”
清狂又一次不軟不硬的頂了回去,東方鈺恨鐵不成鋼的握緊了拳頭。
“去吧”
東方鈺臉上所裝出來的威嚴也是徒具其形。
清狂頭也不回,慢慢的走了出去,剛剛走出去就有人跟隨在自己的身後,清狂一腔氣沒處宣洩,現下看到跟隨的在後面的跟屁蟲,立刻憤怒道:“都給我滾開,我在國一日,就不需要你們眾星拱月的跟著。”
“是,奴才們退下了。”
身後的兩個人連出口的話也是底氣不足,帶著一種明顯的怯意。
太陽已經沒有了炙熱的光芒,到了黃昏也是懶洋洋的,清狂一步一步的走到了自己的寢殿,這裡倒是寬闊,沒有人跟隨自己也是不錯,清狂愜意的走進了寢殿內。
剛剛走進寢殿就感覺到不對勁,這裡很明顯有人來過,清狂不禁心頭猛然一顫。
慢慢的退出去,還沒有退出去,又站定在了原地,“出來吧,不要藏頭露尾了,我已經看到你了。”
清狂將目光放在頭頂的廊柱上面,九十四根廊柱,一個個參天接地,高大而又巋巍,尤其是那一個粗壯的廊柱,後面還有一張牌匾,是完完全全可以隱藏一個人的。
但是寂靜無聲,清狂提高了聲音,“你既然是要幫我的,為何不出來?”
還是沒有一丁點兒聲音。
原來廊柱後面是果然有人的,因為妖紅想要靠近清狂,所以先一步到了清狂的寢殿。在這裡他本來是打算下去站立在那裡的,忽然間發現了清狂的身後有暗衛,這些暗衛武功一流,根本聽不到任何衣帶當風的聲音,靜悄悄的。
如果不是自己注意,也是不會看到。
這時,身後走上來兩個人,在清狂的身後拜倒:“王妃,我們是奉命行事,還望王妃看在國君的面子上不要為難屬下。”
“國君多疑真是名不虛傳,罷了,他能想到這裡也是不值得一提的,你們退下吧。”
清狂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的暗衛,這時候忽然間頓住了腳,才知道後面竟然有人。
清狂自然知道樑上君子今天是不會下來的了,也算是他聰明,故而沒有現身,不然豈不是與身後的人照了面?
不管怎麼說,今天已經得到了這本天書,雖然大半都是金狼國的特殊文字,但是清狂並不氣餒,開啟書冊看著,一直積壓在心中多日的陰霾終於一掃而空。
清狂的寢殿裡面只有兩個小丫鬟服侍著,一個天聾一個地啞,兩個人只是兢兢業業的服侍主子,完全沒有語言交流,她們看到清狂要看書,立馬掌燈,清狂看了看文字,完全與漢字風馬牛不相及,只覺得頭大如鬥。
在這金狼國所有的人都是謹言慎行,清狂就算是看書有問題別人也是會保持緘默的。
應當沒有人會自告奮勇做出來冒天下之大不韙的事情,給清狂翻譯。
清狂只能失望的睡下,侍女們也早已經退了出去,清狂捧著茶盞,滿懷憂慮,這時候不小心將茶水倒在了書上,還來不及擦乾,竟然看到書上面出現了文字,越是潮溼的地方文字越是清晰,清狂不禁將茶水噴在了每一頁上面,慢慢的看著。
清狂那張清雅絕俗的臉上慢慢的緊張起來,秀麗無比的眉毛也是微微的蹙著。
手指翩若驚鴻一般翻動著書頁,除了最後一頁戛然而止,剩下的都是歷歷在目,清狂竟然在上面找到了一個可以恢復腦子裡面記憶的藥方,不過這些藥材並不是哪裡都有的,清狂扶額,不覺已經到了夜半三更,趕緊滅了燈盞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清狂已經被人叫起來,“國君讓你到神殿議事。”
蕭清狂臉色一白,頭頂點翠的琺琅彩珠子搖曳生光,不滿道:“知道了。”
她向來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脾氣,可是此時此刻,也是產生了一種想要將東方鈺活活掐死的慾望。
清狂自然知道並非是普通的議事,故而鄭重其事的梳妝打扮了這才到了神殿。
澄藍澈底的湖水裡面倒影著湖光山色,神殿外面已經開了一片花朵,嫋娜迎人的樣子。
幾簇葦叢在湖心被風吹的卷卷散散的,清狂在宮人的陪伴下走到了神殿,心裡面也是有一點茫然無措的,完全不知道東方鈺想要做什麼。
江岸烏桕樹長得高大而又葉子茂盛,辰光被遮掩的若隱若現的,葉子幾乎是從視窗伸到了神殿裡面,東方鈺負手而立,完全是等待著清狂的樣子。
“國君,清狂奉命過來議事。”
清狂斂衽拜一拜,眼底就算是有無數的抗拒也是不能夠表現出來的。
怯然的抬起了頭,對上東方鈺眼底嗜血一般的戾光,清狂不知道怎麼就觸怒了龍顏,準備找個藉口道別,但是東方鈺已經憤憤然的回過了頭。
東方鈺那足以讓人從心底生產強烈的恐懼的眼眸緊緊盯著清狂,清狂不為所動,定定的站立在當地。
東方鈺的胸口有一種揪痛,走到了清狂的身旁,“我讓你多看點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