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許跟著,我自己過去。”
他制止了想跟著他繼續前進的隨從,將身上的披風交給身後的太監,孤身一人朝著小徑深處走去。
小徑幾乎已經被青草淹沒了,他緩緩走著,抿唇不語,他對住在小徑深處的那個人,充滿了恭敬之情。
走到茅草屋前面,他輕輕敲了敲門,門內傳出一個洪亮的聲音:“進來!”
東方鈺推開門走了進去,只見裡面的舊木椅上坐著一箇中年男人,虎背熊腰,正在抱著一本書看。
書很破舊,隱隱約約可以看出,封面上是廣家兵法四個字。
中年男人放下書,把身旁的另一把椅子拉過來示意東方鈺坐下,一向狂傲的東方鈺竟毫不猶豫的就坐到了中年男人對面。
這茅屋裡的人與物都與東方鈺如此的不搭調,可是他絲毫都沒有介意。
“來找我有什麼事情?”
中年男人眼神炯炯,看著東方鈺,很明顯,他知道東方鈺的身份,卻並沒有那麼尊敬他,就像是對待一個老朋友那樣隨意。
“為東方之事。”東方鈺回答道。
東方,便是皇甫絕的領地。
“原來如此。”
中年男人點點頭,“簡單的告訴你一句話,東方之事不宜操之過急。”
“為何?”
“根基尚淺。”
聽到這個回答,東方鈺的眼神暗了幾分。
他實在是太想把皇甫絕踩在腳下了,他幾乎是迫不及待,卻得到了一句“根基尚淺”的評價。
他思忖片刻才不甘心的說道:“如果我要現在和皇甫絕開戰,勝算如何?”
中年男人的手在自己的粗布衣裳上搓了幾下,沉默了幾秒,說:“五五分。”
“五五分?”
東方鈺的神色變得陰鬱起來,很顯然這個結果他並不滿意,他並不是傻子,不想做這種兩敗俱傷的事情,他想要的是絕對的勝利。“那麼,五年以後呢?”
“五年以後,三七,我方三,敵方七。”
東方鈺驚愕:“先生之前說不宜操之過急,可是五年之後為什麼獲勝的機率不升反降呢?”
“今時今日,我國在短時間內崛起,還存在諸多弊端,而皇甫的天下稍有懈怠,此時開戰,各有勝負。
五年後,將是我國實力下降的時期,而皇甫絕卻會全力以赴,很可能會主動挑起戰爭,那時候,我方勝率很低。”
東方鈺的臉色陰的就要下起雨來:“那要等何時?”
“不知道。”中年男子說完這句話,就再次捧起書來細細的讀,不再理會東方鈺,顯然是下逐客令的意思。
東方鈺深吸一口氣,離開了茅草屋。
這個中年男子,是金狼國戰神的後人,叫做廣風。
他的祖宗戰神廣亦,是金狼國的開國功臣,金狼國大半江山都是他打下來的。
奇怪的是,廣亦不要加官進爵,也不要金銀珠寶,帶領族人躲了起來,不許族人入仕,只是在金狼國發生大事情的時候,才會替王上出謀劃策。
金狼廣家,是金狼國隱藏的軍師。
聽過廣風的分析後,東方鈺過度膨脹的自信心冷靜了下來,可是……
他卻等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