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狂知道小秋心思機密,自然可以化險為夷,靜軒藝高人膽大也是不用害怕的,只是心裡面莫名有一點恐慌,這個深不可測的國君,怎麼看都有一種陰測測的聲息,就好像你以前認識的一個人死而復生一樣。
如果是一般的敵人也就罷了,如果是一個死而復生的人……
清狂想到了這裡,不自禁的揮揮手,不可能,那個人已經死了,就算是相似也不過是造物所鍾罷了,況且這裡距離天朝那麼遠,不會的……
清狂握著手掌,慢慢的揮出去,手中的冷汗畫作一無所有,用手攏了攏額角的碎髮,儘量處之泰然,因為自己是一國之君的枕邊人,就算是天翻地覆自己也不能表現出來過分的誇張了,自己這一次不但是代表著自己,而且是代表著國家。這種使命感讓清狂又冷靜了不少,不知道現下皇甫絕在想什麼。
其實前面的馬車上面,皇甫絕也仍是一無表情,但雙眉揚了起來,這樣的揚眉,只能說明一件事情,他在耳聽八方,對於一個習武之人而言,選擇一個可以逃生的道路遠遠比打敗敵人更有勝利的感覺。
人無傷虎心,老虎有傷害人的意思,這是皇甫絕一走進皇宮就感覺到了的。
那個人陰測測的氣息也是縈繞在他的面前,這個人不論是從走路說話還是那種動作都有一點與曾經的故人相似,皇甫絕不得不防。
後面的馬車上,清狂再看了靜軒與小秋一眼以更低的聲音道:“如果真的到了那個地步,小秋你去刺殺金狼國的國君。”
小秋起先一陣驚愕,但看了一眼清狂也算是終於有了點體悟,因為不論是誰的眼睛裡面這個懷抱小皇子的女子自然是沒有任何武功,不構成一丁點威脅的人。
試想一個人手中懷抱著一個小孩子,又怎麼樣可以刺殺人,自然是沒有人會注意得到她的任何一個動作的。
靜軒輕聲道:“皇后娘娘總是習慣做些驚世駭俗的事。”
清狂淡掃娥眉眼,笑了下目光含春,“本宮不過是防患於未然,能夠走到這裡來本宮就沒有想過要全身而退,自然是計出萬全的,你們一定要聽本宮的調遣,還有!”
她面板細潤的手指伸到了小翎羽的面上,有一點躑躅,但是還是撫摸了一下小翎羽,算是提醒他們,“這個金狼國的國君好像也會用毒,所以不管是飲食還是別的東西,能夠不吃就不要吃了。”
臉如溫玉望著兩個人,靜軒抱拳道:“這個屬下是知道的,就像適才的那種香氣,屬下就覺得不同尋常。”
清狂面色柔光若膩,伸出手掌從隨身攜帶的小盒子裡面拿出了幾個藥丸,送到了兩個人的面前,“這個藥丸是千雲山的一個門人送給本宮的,可以防止中毒,你們吃了吧。”
小秋張開櫻桃小嘴一口就嚥了下去,靜軒也是依樣畫葫蘆,過了後,三個人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這深宮內院好像庭院深深深幾許一樣,盡沒有盡頭一樣,小秋一邊看護小皇子一邊目測外面黑漆漆的地方哪裡有地標性質的建築物,好到了最後逃生,清狂看了看小秋,不覺得對小秋也是刮目相看。
靜軒不要看是一個武人,腦子裡面卻也是很有算計的,自然不害怕他遇到什麼事情會捉襟見肘。
她這才慢慢的閉上了眼睛,災難來臨之前每個人都是需要休息的,休息的精神百倍就完全不害怕所謂的滅頂之災了。
這是清狂多年以來的經驗,並且是屢試不爽的。
嬌豔若滴紅唇慢慢的閉上了,不再囑託什麼,該說的幾乎都說了,身旁的兩個心腹自然是聰明百倍的,又是誓死效忠,已經沒有什麼懼怕的了。
大概過了一盞茶的時候,車子不動了,走到了一個什麼地方。
清狂掀開了驕簾,只可以感覺到外面溟濛的水霧以及水霧裡面若隱若現的燈火,看起來也是歌舞昇平的樣子,總算是到了戲臺子上。
她嘴角有一個笑容,不管怎麼辦,到了粉墨登場的時候清狂自然也是當仁不讓的,幾輛車子巋然不動的停靠在了這裡。
遠遠地望過去,可以看得見距離之中有著的那種皇族氣派以及驕奢淫\/逸。
她在皇甫絕的攙扶下施施然的下了轎子,然後靜軒與小秋也次第走了下來,清狂伸過手抱住了小翎羽。
這時候外面還是有風的,宮人已經掌燈走了過來,清狂的腮邊兩縷髮絲隨風飛舞,平添一段風情。
金狼國的國君也是走到了兩個人的身旁,金狼國國君笑了下,望著荷風送香氣的對岸說道:“國宴,自然是在對面了,我們這就過去吧!”
清狂自然知道自己是主角,一邊裝作漫不經心的撫摸小皇子的臉頰,一邊將一顆防毒的藥丸放在了小皇子的襁褓裡面,然後趁著他人不注意將自己頭頂的一個綠松石簪子放在了小翎羽的襁褓以內。
這個簪子如果捏碎了綠松石然後去刺殺人,無疑是一件好兵器,這是清狂早就想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