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狂連忙輕笑,緩和了一下氣氛,嘴角也是由衷的笑容,“黃公公,在的話,就呈上來。”
那雙雨意縹緲的眸子落在了書信上面,原來是這樣一件事情。
金狼國的國君登基時間不久,現下想要求和與天朝,這才讓使者過來說這件事情。
兩個國家的利害,他們都是明白的。
皇甫絕看了看書信,上好的絲綢料子上面書寫著皇上要說的話,他看著看著面色不禁凝重了幾分,“貴國國君要開家宴,按照常理朕是不用出席的,可……”
清狂知道這一次就算是不去,也會有別的亂七八糟的理由,也清楚“與其坐著捱打,不如站起來打人”的道理,故而笑了笑,嘴角宛如淡梅初綻。
“可是,兩個國家都是新皇當政,故而見見面討教治國之策也是上上之舉,使者可先行,既然貴國國君已經修書一封,本宮與皇上也是看了,自然不會拖延時間以失去了禮和的根本。”
皇后的身上沒有那麼多珍貴的寶石什麼的,未見奢華卻見一種恬靜。這種恬靜簡直不是一般的女子身上會有的,使者看了看她的相貌,不覺得低下了頭。
清狂不但眉清目秀清麗勝仙,而且敢作敢為,說話也是那種的貴氣,使者不禁赧顏道:“那麼,微臣就告退了,微臣會在國宴上等待皇上與皇后娘娘。”
“去吧!告訴貴國國君,朕與皇后都會前去躬逢其盛的!”皇甫絕字正腔圓的說著,使者告退而去了。
今天的清狂,刻意的保持著一份“天然去雕飾”的自然清新,讓人看起來是沒有任何威懾力的。
因為清狂知道既然皇上扮演了凜然不可侵犯的一個國君,氣氛就會壓抑,自己還不如扮演一個母儀天下的賢妻良母,那麼話題也就好進行下去了。
到了晚膳的時候,清狂到了翊荷居準備佈菜,這時候皇上也走了進來。
他眉間唇畔好像還在生氣一樣,就因為中午那個使者的不情之請。
原本就不想要去什麼金狼國,但是沒有辦法,已經答應了的事情就要做到。
清狂搖晃著懷抱裡面的小皇子,一邊用勺子給小皇子餵了一口粳米粥,看到皇甫絕走去,連忙將小皇子給了身後的小秋,“小秋,你好好照顧小皇子,這段時間小皇子可能就要靠你了。”
“是,奴婢一定好好照顧小皇子。”
清狂說著擺擺手,“你可莫要謝謝我了,你幫我好好照看小皇子是正經。”
小秋跟隨清狂久了,自然知道說再多都是沒有用的,只要用實際行動來證明自己的忠心,皇后娘娘會看到的。
看到皇上走了進來,因為是抱著小皇子,不過是屈膝半禮而去了,將清靜的地方留給了兩個人。
目前清狂的氣韻,倒是真的成為了一個賢妻良母,她看了看滿桌子的菜餚,問道:“絕,你吃了嗎?”
皇甫絕看了看清狂。
清狂已經不由分說的給皇甫絕佈菜,那雙雅緻的肘彎伸到了一盤盤菜的上空,過了會兒將一個小碗送了過來,笑容溫婉,“你要說什麼我都知道,先吃飯,吃飽了以後我們慢慢說。”
皇甫絕看了看清狂,那笑容不但是觀之親切而且是一點都沒有辦法拒絕,於是端起了飯碗吃了起來。
其實皇甫絕並不是肚子餓,不過是吃了兩口就罷了,將飯碗放在了一旁。
清狂表情溫和的接過了飯碗,“你在生氣?”
不說生氣萬事俱休,一說到這兩個字兒,皇甫絕皺眉,“金狼國欺人太甚,朕……一定會除掉這個孽障的國家!”
清狂拉過皇甫絕的手,眼神落在了他的臉上,“至於這件事情,你要明白,不管我們這一次是去還是不去都必須要去的,因為這一次就算是我們婉言相拒了,下一次還會有很多稀奇古怪的理由。”
皇甫絕的語氣中卻透著幾分淡淡的漠然,“我不害怕他們,大不了兵戈四起而已!”
聽到了這裡,清狂那雙晶瑩的眼睛瞥了一眼皇甫絕,“如果可以智取,為何要勞民傷財?再說了西南還更加需要精兵,這一次不過是單刀赴會罷了,我們只要提前想好措施,就完全不害怕,到時候自然是可以全身而退。”
氣氛變得沉默下來,誰也沒有說話。
此刻,已是夜深人靜。
點點燈火透過了翊荷居的窗欞白紙,一輪皓月當空照射了進來,屋子裡面亮如白晝,給人另外一種幽靜。
接著,皇甫絕笑了笑,“也是,我也早就想要到金狼國去探探虛實了,這一次過了我們自然可以興兵,那時候成功的機率就會大大的提高。”
清狂目光毫不矯飾的打量著皇甫絕,輕笑,“我的意思也是你的意思,看來心有靈犀果然是有的,原來我還不相信呢。”
皇甫絕皺眉,想著心事,清狂自然不想要打斷他的心思。
這件事情實在是大事裡面的大事了,所以她萬般不會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