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清狂心裡極度不悅,可面上又不能怎樣,只要努力扯了扯嘴角,“見到好朋友,總不能裝作不認識吧?更何況羽哥哥是王爺的兄弟好友,看在您的面子上,我理當也應該表示表示,自然不能損了您的名譽。”
“表示的結果就是一直盯著他看?”
皇甫絕依然不依不饒,可心底的怒氣卻是小了點,只因他聽到她再說,是因為他的關係才會這般。
“是呀。”
少女眨眨眼,一副純潔無辜的樣子。
在他面前,她彷彿懵懂的小白兔,而他就是那強行質問的獵人,氣勢高低一下子就對比了出來,就好像他在故意欺負她一般。
皇甫絕眯起了深邃的黑眸,完美的薄唇忽然扯出一抹孤度,“那你以後經常表示給本王看。”
“……”
清狂有時候覺得,這個男人的思維,絕對不能用常理來肯定,否則無語的總會是她。
這個氣氛看似一般無二,可殊不知,好幾雙眼睛都在緊緊注意著皇甫絕和懷中的少女。
有嘲諷不屑的,有意味深長的,有複雜難辨的,還有妒忌狂怒的,總之,若是有心人細細留意,一定能夠看出這平靜底下的瘋狂暗湧。
就在這時,老皇帝的宣言打斷了,“既然各位都到齊了,那便開始享用美食吧,寒王從邊境歸來,為我國打退了圖謀不軌的金狼國,朕深感欣慰!也深深懊惱之前的錯判,還以為金狼國是真心求和,沒想到卻是狼子野心,圖謀不軌!也幸好寒王機智勇敢,打退了他們,今天這個宴會,我們為寒王舉杯!”
老皇帝這一番表面功夫做的可真好,不但誇讚了寒王,也給自己找了一個糊塗的臺階下,這樣一來,眾大臣不會把他當成昏君。
這一計可謂是一箭雙鵰,既穩固了他的皇位,由不得罪眾大臣,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所有人舉起杯子,對著寒王敬酒。
皇甫絕只是做了做樣子,臉上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
緊接著,老皇帝又是虛言假意了一番,並吩咐宮女們上菜,跳舞,宴會很熱鬧,眾大臣和各位家主看似也很愉悅。
可是,表面上的平靜,就代表真的平靜麼?
清狂不以為然,一直低著頭把玩酒杯子。
她在等,等待著好戲降臨。
不過,宴會並未舉行很長時間,半路老皇帝找藉口回去了,緊接著眾大臣一個個都告退了。
三大家族的人並未離開,而是被皇上安排在了宮內客房。
甚至,連皇甫絕都被留了下來。
這其中的寓意,恐怕只有老皇帝知曉了。
當然,知曉真正寓意的,還有另一個人。
皇甫逸軒走到了皇甫絕面前,客氣的笑道,“寒王勇猛,本世子佩服之極,果然不愧是天朝戰神,能夠洞悉金狼國奸計,才沒有讓我國淪陷。”
皇甫絕只是扯了扯嘴角,回了他一個淡淡孤度,“過獎,世子也不是泛泛之輩,本王才要佩服你才是,若不是上次世子爺的好戲,本王又豈能去邊境?所以說,這一切都要歸功於您才對。”
皇甫逸軒的臉色一僵,“本世子聽不懂寒王再說什麼。”
“世子爺還想要繼續演戲?你當真以為,本王看不出麗妃和你一合一唱的戲劇?”
皇甫絕嘴角的孤度越發的諷刺,黑眸深刻凜冽,一瞬不瞬盯著面前俊逸男子,不論是身高還是氣勢,都明顯蓋了過去。
要知道,這些年征戰殺敵的戾氣不是白練的!
相較於從未打過仗的皇甫逸軒,皇甫絕明顯佔上風。
在皇甫絕眼中,面前的男子徒有其表,不過是個繡花枕頭罷了。
皇甫絕眼底的輕蔑被皇甫逸軒看的清清楚楚,他神色僵硬,眼底陰鷙,差一點就忍不住動手!
一旁的清狂注意到,皇甫逸軒因為憤怒和嫉妒,袖子下的手掌都是顫抖的,估計此時他忍耐的很辛苦吧?